一头足以让数名金丹修士饮恨于此的上古妖兽,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云舟张着嘴,半天没能合上。
他看着那些暗卫熟练地上前,用特制的锁链捆住仍在抽搐的冰蚕,用玉瓶收集那些墨绿色的血液,甚至还有人拿着尺子在测量冰蚕的尺寸……这哪里是斩妖除魔,这分明是屠宰场在处理一头待分割的牲口。
阿古达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那冰蓝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茫然”
的神情。
冰灵族与这头冰蚕缠斗了数百年,牺牲了不知多少勇士,都无法将其根除。
而在这些人手里,它脆弱得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这就是……千机楼的实力吗?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以三界为棋盘,众生为棋子的千机楼主?
云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那个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未曾凌乱的银面男子身上。
他忽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冷,这股寒意,甚至过了冰蚕的寒气。
因为冰蚕的强大,是写在脸上的,是纯粹的力量。
而这个男人的强大,却藏在那张银色的面具之下,藏在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
你看不到他的底牌,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渊,你凝视着他,只会被那份深邃所吞噬。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另有两名暗卫,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寒潭边。
他们没有被那瑰丽的九窍冰莲所迷惑,动作依旧一丝不苟。
一人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由整块暖玉雕琢而成的玉盒,另一人则拿出了一柄薄如蝉翼的玉质小刀。
持刀的暗卫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刀刃贴近冰莲的根茎,动作轻柔得仿佛不是在采摘,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刀光一闪,一朵冰莲应声而落。
另一名暗卫眼疾手快,立刻用玉盒将其稳稳接住,迅盖上盒盖,并在盒身上贴上了一张封灵符。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灵气外泄。
很快,潭中的几朵九窍冰莲便被采摘完毕。
一名暗卫捧着其中一只玉盒,快步走到楼主面前,躬身递上。
千机楼主却没有伸手去接。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盛放着天地奇珍的玉盒上停留片刻。
他的面具,缓缓转向了倒在一旁,人事不省的沈清辞。
他迈开脚步,缓缓走了过去,玄色的衣摆拂过冰面,没有出一丝声响。
他在沈清辞身边蹲下,那双深邃的眼眸,透过面具的孔洞,静静地审视着这个“废子”
。
他的目光扫过沈清辞背后那片被冰丝撕裂、血肉与冰晶凝结在一起的可怖伤口,又落在他那只被冻成青紫色的手臂上。
“经脉八成被寒气冻结,心脉受损,五脏六腑皆有震荡。
背部创口深可见骨,若不及时处理,寒毒攻心,神仙难救。”
他用一种评估货物的语气,冷静地说出了沈清辞的伤情。
“救治所需材料:七品‘融雪丹’一枚,用以化解经脉寒气;六品‘生肌续骨膏’三两,用以修复背部创伤;还需辅以金针渡穴,耗费灵力引导药性,前后约需七日。”
他顿了顿,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综合成本,约等于千机楼旗下‘百草堂’半年的盈利。
而此人目前所能带来的价值……尚不明确。”
他伸出那只戴着黑色丝质手套的手,似乎想触碰一下沈清ucher辞,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云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听出了楼主话语中的冷酷与漠然。
这哪里是在考虑救人,分明是在权衡一笔买卖的得失!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