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看着她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幕,还在他脑中反复回放。
那股纯粹到极致的魔气,那个弹指间抹杀生灵的黑袍男人,以及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问话。
这一切,都源自于眼前这只……瑟瑟抖的小狐狸。
他有无数的问题想问。
那到底是什么?是夺舍,是共生,还是某种他闻所未闻的血脉秘术?她与那魔主是什么关系?她自己,又是否知道这一切?
可当他看到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时,所有盘旋在嘴边的问题,都忽然变得沉重,问不出口了。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移开了视线,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
他走到一旁,将那把依旧泛着清冷光泽的长剑归鞘,然后从容地在祭台的一块断石上坐了下来。
他从怀中那个总是散着淡淡药香的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只小小的白玉瓶,倒出一些浅绿色的药粉,小心地撒在自己肩上的伤口处。
药粉触及血肉,出一阵轻微的“滋滋”
声。
沈清辞的眉头只是轻轻皱了一下,便又松开。
他撕下自己干净的里衣下摆,动作熟练地为自己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不快不慢,thodetdca1,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这股异样的平静,比任何质问都让苏九九感到煎熬。
她看着他苍白的侧脸,看着他被鲜血染红的衣衫,看着他沉静包扎伤口的双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对……对不起……”
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一点破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会变成那样……”
她语无伦次,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是为连累他受伤而道歉?还是为自己身体里那个恐怖的存在而道歉?
沈清辞包扎的动作顿了顿。
他打好最后一个结,才转过头,重新看向她。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因为趴在地上而蹭破了皮、沾满灰尘的一双前爪上。
那里有细小的血珠渗出,混着泥土,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没有回应她的道歉,只是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苏九九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蹲下身。
他要做什么?是要质问她,还是……要丢下她?
然而,沈清辞只是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在她面前。
他的掌心很干净,指节分明,带着一层常年炼丹留下的薄茧。
“手。”
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
苏九九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见她不动,沈清辞便不再等待,主动握住了她的一只前爪。
他的掌心很温暖,干燥而有力,与她冰冷颤抖的爪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从储物袋里又取出一个小水囊和一方干净的布帕,倒出清水,仔仔细细地,为她清洗着爪子上沾染的泥污与血迹。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温热的清水冲刷着伤口,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可苏九九却感觉不到。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看着他专注的神情,鼻尖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他为她清洗伤口的手背上,迅晕开。
他没有停下,也没有抬头,只是用那块布帕,将她爪子上的水渍一点点擦干,然后又取出一只小巧的玉盒,用指尖挑起一点清凉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细小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迎上她泪眼婆娑的目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