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实习救护员,我发现一个诡异规律。
每次接送临终病人,他都会突然抓住我的手:
“下一个是你...”
而这些病人都在到达医院前断气。
导师脸色铁青地警告我:
“别让他们碰到你!”
“他们在找替身...”
今晚接送最后一个车祸重伤者。
他弥留之际再次抓住我手腕。
冰凉的手指死死扣住:
“这次...轮到你了...”
对讲机突然响起导师颤抖的声音:
“快下车!你看看后视镜——”
“后座根本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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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急救中心,晚上十一点。
消毒水的味道像是渗进了墙壁里,浓得化不开,混合着橡胶、金属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警报器的红蓝光芒偶尔透过值班室的窗户闪过,在墙壁上投下短暂而急促的斑驳光影。
林涛靠在冰凉的金属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实习证件的挂绳。这是他跟车的第三周,也是他第一次独立值夜班。白天的喧嚣沉淀下来,夜晚的急救中心像是换了一张面孔,安静,却潜伏着更多不确定的危险。
带他的导师,老陈,一个在救护车上干了二十年的老炮儿,此刻正坐在对面,就着惨白的灯光擦拭着一个氧气面罩。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眉头却始终紧锁着。
“小子,夜班跟白天不一样。”老陈头也没抬,声音有些沙哑,“晚上拉的人,很多都是……最后一程。邪性事儿也多。”
林涛没太在意,只当是老陈在吓唬他这个新人。他是学医的,不信这些。
“陈老师,您是说……那些传说?”他试着轻松点问。
老陈擦拭的动作停了一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深,带着一种林涛看不懂的沉重。“不是传说。”他顿了顿,把面罩放回器械箱,“是规矩。记住,晚上出车,尤其是接送那些一看就不行的,尽量别让他们碰到你。特别是……手。”
别碰手?林涛心里嘀咕,这算什么规矩?急救的时候难免有身体接触。
老陈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补充道:“尤其是他们突然抓住你,跟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一个字都别信,也千万别回应。就当没听见。”
他的语气太过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林涛把疑问压了下去,点了点头。
凌晨一点,第一个任务来了。城东老居民区,一个独居老人心梗。
救护车刺破夜幕,赶到现场。老人躺在凌乱的床上,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已经是弥留之际。林涛和司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老人转移到担架上,抬上车。
车厢里,监护仪发出单调的警报声。林涛给老人接上氧气,建立静脉通道。老人一直昏迷着。
就在救护车即将驶抵医院,拐过最后一个路口时,担架上的老人,毫无征兆地,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浑浊不堪,却死死地盯住了离他最近的林涛!
然后,一只枯瘦如柴、冰凉刺骨的手,像铁钳一样,倏地抓住了林涛正在调整输液速度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
林涛吓得一哆嗦,差点叫出声。
老人嘴唇翕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下……一个……是……你……”
说完,他眼睛里的光迅速涣散,抓住林涛的手也骤然松开,无力地垂落下去。
监护仪上,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
“操!”司机骂了一句,猛踩油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