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索:“肯定知道。
不然不会这么紧张,还威胁我们封口。”
陈默沉默着,他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小块格子布料。
那图案……他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们记得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干涩,“以前……好多年前,是不是流行过一种……蓝白格子的……校服?”
他这话一出,另外三人都愣住了。
赵健努力回忆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听高年级的学长提过,说零几年那会儿,咱们学校的校服就是蓝白格子的衬衫……”
寝室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蓝白格子的校服……墙里那具穿着格子布料的……尸体……
一个可怕的联想,在每个人心中成型。
那天晚上,隔壁4o4寝室传来了持续到后半夜的、沉闷的施工声响。
像是有人在用重物敲砸,又像是机器在轰鸣,期间还隐约夹杂着压低的、急促的说话声。
陈默躺在4o5寝室的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他能清晰地听到隔壁的动静,每一声敲击,都像是砸在他的心口上。
他能想象出那样的画面——施工人员凿开了那面墙,看到了里面那具恐怖的干尸,然后……用新的水泥,将它,连同所有的秘密,再一次、更加牢固地封存起来。
学校选择掩盖。
用最快的度,最粗暴的方式。
那么,那个被封在墙里的人,是谁?他(或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死了多久了?是自杀,还是……他杀?
为什么学校要如此急切地掩盖这一切?仅仅是怕影响声誉吗?
无数的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着陈默的思绪,让他透不过气来。
直到天快蒙蒙亮时,隔壁的施工声才彻底停止。
万籁俱寂。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中午,张老师过来通知他们可以搬回去了。
再次踏进4o4寝室,一股浓烈刺鼻的水泥和涂料气味扑面而来,几乎掩盖了之前那股陈腐的味道。
那面墙,果然被重新封死了。
而且处理得极其仓促和粗糙。
新抹上去的水泥颜色明显与周围不同,深一块浅一块,表面甚至没有完全抹平,还能看到一些不规则的气泡孔和刮痕。
新刷的涂料更是敷衍,薄薄一层,根本盖不住底下水泥的灰色,像是给一具腐烂的尸体强行披上了一件不合身的廉价寿衣。
整个墙面,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诡异和冰冷。
“这件事到此为止!”
张老师站在焕然一新(至少表面如此)的寝室里,再次强调,眼神扫过四人,带着最后的警告,“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要懂得分寸。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别问。
安心学习,别再给我,也别给你们自己惹麻烦!”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他不适。
寝室里只剩下四个人,面对着那面新砌的、散着刺鼻气味的墙。
没人说话。
但一种无形的、更加沉重的东西,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最初的几天,大家似乎都在刻意回避那面墙,尽量不去看它,不去想它。
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上课,吃饭,打游戏。
只是寝室里的气氛,明显变得沉闷了许多。
以往赵健插科打诨的声音少了,李锐更加沉默,王小明则几乎成了隐形人。
陈默自己也常常感到心神不宁。
直到搬回4o4的第三个夜晚。
夜里,陈默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
不是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