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并且完美地执行了!
那个前台小哥也看出了不对劲,睡意全无,凑过来看着屏幕,脸色渐渐白:“卧槽……哥们……你……你没事吧?你这动作……挺标准啊……跟谁学的?”
我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你们健身房!
以前有没有一个……喜欢在深夜指导会员的教练?!
穿深蓝色制服!
男的!
身材很好!”
小哥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深蓝色……那是老款制服了,早换了……教练……深夜……”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惧,手指颤抖着在电脑上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些陈旧的电子档案。
他翻找着,嘴里念叨着:“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姓杨的教练……特别负责,有点强迫症,看不得会员动作不标准……特别是晚上人少的时候,他经常主动去指导……”
他的手指停在一个文件夹上,里面只有一张扫描件,是一份简短的内部通告。
“找到了……杨教练……杨振……”
小哥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三年前……就在咱们这个店……还是老装修的时候……晚上一个人加练……在杠铃区……突心源性猝死……”
我的呼吸停止了。
小哥抬起头,脸色惨白,把屏幕转向我,指着那份通告下面一行几乎被忽略的小字,那是当时店长写的一句感慨性的结语:
“……杨教练生前最执着于帮助会员塑造完美体态,这是他最大的愿望,也是他临终前……唯一的遗憾。”
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深蓝色的老款制服……
深夜主动指导……
对动作标准近乎偏执的追求……
猝死在杠铃区……
唯一的遗憾……
所以,那些精准的指导,不是幻听。
镜子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不是错觉。
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弥补“遗憾”
的……载体。
他一直在这里。
在每一个深夜。
寻找着动作不标准的会员。
继续着他未竟的“私教”
工作。
我低头,看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幻听”
指导而确实变得结实了一些的臂围,和逐渐标准的动作痕迹。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渗透了四肢百骸。
我是在减肥。
还是在……帮一个死去的教练,完成他的执念?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却做出完美动作的“自己”
。
那么,教我这些动作的,到底是我自己……
还是……“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