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家伙还是人吗?!
这他妈才刚开始几分钟?!
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和被现实狠狠鞭挞的紧迫感猛地冲了上来。
谢怀蝶咬了咬牙,不再胡思乱想,一把抓过旁边的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第一道题上,埋头加入了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残酷战斗中。
然而他笔尖刚在草稿纸上划下第一道题的几个数字,动作就僵住了。
刚刚那股被许知夏的度激起来的、不服输的劲头,在真正开始读题后,不到一秒就土崩瓦解。
这他妈是什么鬼题?!
他瞪着卷面上那些看似熟悉的符号和术语,它们组合在一起却构成了完全陌生的难题。
题干能看懂,每个字都认识,但解题的思路任凭他怎么在脑子里搜刮,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这怎么和那许知夏、林言卿教他的完全不一样?!
之前许知夏和林言卿给他特训时,题目虽然也难,但至少逻辑清晰,步骤分明,他跟着思路走,还能勉强摸到门道。
可眼前这些题,像是直接从另一个维度搬过来的,弯弯绕绕,陷阱密布,和他之前接触过的题型根本不是一个路数!
!
!
谢怀蝶烦躁地用笔尾狠狠戳了戳草稿纸,留下几个深深的凹痕。
他能感觉到旁边许知夏流畅书写的轻微响动,但他不敢再往那边瞥一眼,生怕看到对方已经翻页的惨状。
题能看懂,不会解!
这感觉比完全看不懂更让人憋屈。
就像明明宝藏就在眼前,却隔着一道透明的、坚不可摧的玻璃墙,只能干看着,怎么也碰不到。
他死死盯着第一道题,仿佛要用眼神把它烧穿,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紧绷得快要断裂。
讲台上那位目光如炬的男老师,几乎立刻注意到了后排那个与其他奋笔疾书的身影格格不入的学生——谢怀蝶正用笔狠狠地戳着草稿纸,整个人散出一种濒临爆炸的焦躁气息,面前的卷子却干净得可怜。
老师眉头微皱,抬手指向他的方向,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那位同学,你在干什么?怎么不动笔?”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扫了过来。
谢怀蝶:“…………”
操!
这让他怎么说?!
难道要站起来大声宣布“老师,其实我就是个凑数的,这些题我他妈一题都不会”
?
还是直接趴下装死比较快?
就在他头皮麻,脑子里飞旋转着各种不靠谱的借口时,旁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平静地举了起来。
是许知夏。
他迎着老师询问的目光,语气平稳,听不出丝毫破绽:“老师,他昨天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着凉,感冒了。
现在脑子有点晕,手上也使不上劲,写不了题。”
“啊?”
老师显然没料到是这个原因,愣了一下,看着谢怀蝶那确实不太舒服的脸色,语气缓和了些,“感冒了怎么还硬撑着来?身体要紧。
那同学你先趴着休息会儿吧,等好些了再说。”
集训虽重要,但也不至于不近人情。
“我感……”
峰回路转,谢怀蝶差点没反应过来,赶紧顺着杆子往下爬,声音都虚弱了几分:哦哦,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谢怀蝶立刻配合地趴到了桌子上,把烫的脸埋进臂弯里。
过了几秒,才微微侧过头,从手臂的缝隙里看向旁边依旧坐得笔挺、笔下不停的许知夏,用气音飞快地嘟囔了一句:
“谢谢哥哥。”
许知夏笔下未停,只是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就知道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