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那句“甜的喝多了,容易忘了日子苦”
刚落,舞台上的吉他手刚好弹到间奏,暖黄的灯光里只剩琴弦轻颤的余音。
陆琪捏着粗陶碗的手指顿了顿,转头用眼神问张凡——这人怎么说话带刺?
张凡趁司徒明低头摆弄酒杯的间隙,赶紧凑到陆琪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在我家海边自己一个人坐着喝酒的那个怪人,后来我才知道他好像叫司徒明。”
“司徒明?”
陆琪眼睛突然睁大了些,下意识也放轻了声音,指尖悄悄攥了攥张凡的袖口,“是不是魔都那边传的,家里三代都是军人的那个司徒明?我爸之前跟朋友聊起过,说他家老爷子以前是军区的老领导,家里小辈基本都从军了,就他偏不。”
这话让张凡愣了愣:“你还知道他?不过我看过他掉的照片,确实都是军人。”
“帝都圈子里偶尔会提一句,”
陆琪往司徒明的方向飞快瞥了一眼,见他还在盯着空酒杯,才继续小声说,“听说他从小就想当明星,非要进娱乐圈,跟家里闹得特别僵——去年好像有个大导演找他拍军旅题材的戏,他家里硬是给拦了,说丢不起军人世家的脸,之后他就没了消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
话音刚落,吉他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更沉的《归期》。
歌手的声音裹着点沙哑:“走了千万里,没躲过心里的雨,爸妈的话,还在耳边绕……”
司徒明像是被这句歌词戳中了,突然拿起桌上的桑葚酒,又猛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滴,他却没擦,喉结滚动的幅度比刚才更用力。
陆琪看着他的样子,眼神软了些,凑到张凡耳边叹道:“难怪他看着这么沉,三代军人的家,偏偏他想走条不一样的路,压力肯定特别大——来这儿躲着,估计是想清静清静,躲开家里的唠叨。”
刚才被司徒明呛到时的那点不适,这会儿全变成了理解,她甚至能猜到,司徒明那句“日子苦”
,苦的不是别的,是自己的选择和家里期望的拧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