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有条大鲈鱼，却听见“咔嚓”
一声脆响，钓线绷得笔直。
等拽上来才现，钩子上挂着只青灰色的梭子蟹，两只大螯正死死钳着鱼钩，八条腿在空中乱蹬，溅得他手背上全是水珠。
“嘿，这玩意儿怎么上钩的？”
张凡把蟹子扔进桶里，看着那身坚硬的甲壳直乐。
直播间里立刻飘起弹幕：
“凡哥改行钓螃蟹了？”
“这梭子蟹看着够肥啊”
“钩子都快被它夹断了”
他换了副新钩子，重新挂饵抛竿。
这次浮漂沉得很慢，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往下坠。
张凡慢悠悠地收线，刚觉得手感不对，桶里的梭子蟹突然“咔嗒”
响了一声——水面上又冒出只更大的蟹子，螯钳上还缠着片海带，活像披了件绿披风。
“邪门了啊。”
张凡挠着后脑勺把第二只蟹子扔进桶，铁桶底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低头看了看鱼饵，虾仁还在钩子上晃悠，鲜嫩的粉色在海水里透着光。
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浮漂每次异动拽上来的都是梭子蟹，有的钳着鱼钩，有的干脆顺着鱼线往上爬，到最后桶底已经堆了五只，青灰色的甲壳在阳光下泛着青光，挤在一起吐着白色的泡沫。
活鱼舱里的海鲈鱼倒是安分，隔着玻璃看着桶里的蟹子，尾巴偶尔扫过舱壁，出闷闷的声响。
张凡举着手机给观众看桶里的收获：“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我明明挂的是钓海鱼的饵，怎么全是梭子蟹上赶着来报到？”
胖子的金色弹幕适时飘过：“凡哥这是捅了蟹窝啊！
我看你干脆改钓螃蟹得了。”
“可不是嘛，”
张凡拎起只最大的梭子蟹，那家伙突然扬起大螯钳住他的手套，“你看这活力，估计是最近到了脱壳期，饿疯了。”
他费劲地把蟹子扯下来扔进桶。
“凡哥这鱼竿成捕蟹竿了”
“建议改卖螃蟹饵料”
“李哥有口福了，梭子蟹比鱼稀罕”
张凡把鱼竿往支架上一靠，蹲下来数桶里的蟹子：“一、二、三……七只了。
得，今天这鱼是钓不成了，改捞蟹专业户吧。”
他说着从船舱里翻出个网兜，打算把蟹子单独装起来，刚伸手过去，最底下那只突然猛地抬起螯钳，“咔”
地夹在网兜绳上，差点把塑料网兜夹出个窟窿。
阳光渐渐爬到头顶，晒得甲板烫。
张凡把桶挪到遮阳棚底下，看着里面挤成一团的梭子蟹直乐。
活鱼舱里依旧只有那一条海鲈鱼，孤零零地在水里游来游去，像是在嘲笑他这奇特的钓鱼成果。
“得，就当给朋友加道菜。
正好他们想吃梭子蟹。”
他对着镜头晃了晃手里的网兜，“这梭子蟹清蒸最鲜，到时候让他们尝尝咱这海里的硬货。”
桶里的蟹子像是听懂了似的，突然集体吐起泡沫，密密麻麻的白泡泡从甲壳缝里冒出来，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