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剂。”
杨石头二话不说,把夜壶整个倒扣在香炉口上。
液体混合着沉淀物哗啦啦流进去,碰到高温立刻冒泡,冒出的烟是淡金色的。
孙不二用手指蘸了点烟雾,在空中画了个符号。
那符号没散,反而凝成一条线,落进地上的裂缝里。
裂缝开始愈合。
陈三槐抓起香炉边沿剩下的糊状物,直接用手抹在地上。
他沿着主通道一路涂过去,像在刷墙。
每刷过一段,虚空就稳定一分,飘散的账本碎片重新聚拢,数据瀑布里的红字也开始减少。
孙不二盯着电子蟋蟀的屏幕:“有效!信用指数回升了!现在是4.1%……4.3%……”
杨石头瘫坐在地上,看着空了的夜壶,一脸肉痛。
“那可是陈年老酿。”他说,“现在只能指望你在系统里给我记一笔补偿款。”
陈三槐没理他。
他站在交易所中央,看着脚下刚刚铺好的“水泥”。
那层灰泥还没完全干透,表面泛着微光,隐约能看到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蹲下去,用指甲抠了抠。
一道纹路露了出来。
不是装饰,也不是电路图。
是文字。
“购票记录:张氏,阳寿+3天。”
“购票记录:李氏,阴债减免5年。”
“购票记录:王氏,投胎优先权兑换成功。”
一条条往上翻,最后汇聚成一行巨大的加粗字:
**累计十万游客,兑换陈三槐寿命延长券x天**
孙不二凑过来,看了半天,忽然笑了一声。
“原来不是倒计时。”他说,“是储蓄额。”
陈三槐没笑。
他伸手摸了摸那行字。
烫手。
“我开了门,他们买票进来。”他说,“我替他们办事,他们用寿命和功德换服务。”
“然后这些交易,反向兑成了我的命。”
杨石头也爬过来看了看,吹了声口哨:“你这不是欠债,你是上市了。”
孙不二摇头:“不对。这不像市场行为。这么多人同时购买,时间点又刚好卡在你开门那一刻……”
他抬头看向陈三槐,“有人提前组织的。”
陈三槐知道是谁。
他转身走向大门内侧的墙壁。
那里有一块金属铭牌松动了,挂在半空晃荡。
他伸手取下来,看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首期认购人:陈太婆,持股比例100%,可继承。”
太奶奶。
他把铭牌攥进手里。
掌心发热。
孙不二还在研究数据变化。
“阴币贬值速度减缓了。现在是每秒0.2%,而且有回升趋势。”
“更奇怪的是,所有抛售订单的Ip地址,最后都指向同一个节点。”
“哪个?”
“游乐场旧址地下七层,编号b-7,登记名称:家族功德池。”
陈三槐抬头。
交易所的天花板再次波动,这一次不再是崩溃前兆,而是在展开。
一层层往上推,显露出更高的空间结构。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像是发电机启动,又像是某种大型设备开始工作。
杨石头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你还打算站多久?”
陈三槐没动。
他的左眼映着负债清单,右眼映着收益报表。
两边都在动,但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