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挂上笑。
“占地的事得签个协议。”
他掏出一张纸,“你要是走了,回头责任算不清。”
她停下脚步:“现在签?”
“不然呢。”
他拿出笔递过去,“白纸黑字,大家都安心。”
她接过笔,手指微微紧。
签字时,指甲再次暴露在光线下。
那层紫红色的壳状物,在指缘断裂处露出底下灰白的甲面,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陈三槐看着,没说话。
林守拙蹲在地上检查纸人残骸,指尖捏着那张符纸反复看。
他认出来了——这不是普通的催债单,而是阴阳账房内部流转的加急令,只有陆离亲自批注才会用这种墨料。
他抬头看向陈三槐,嘴唇动了动。
陈三槐轻轻摇头。
汤映红签完字,把笔还回来,抓起保温桶就要走。
“你这汤桶后面怎么有个排气孔?”
陈三槐突然问。
“散热用的。”
她脚步一顿,“高温作业,怕炸。”
“哦。”
他点点头,“那你后院挖得多深?”
“不到一米。”
她说,“够埋管道了。”
“可我昨晚看见烟是从地底冒出来的。”
他眯眼,“而且方向不对,像是从西边来的。”
她笑了下:“可能是风。”
说完她转身推车,轮子碾过碎石,出咯噔声。
三只纸雀在空中盘旋一圈,其中一只俯冲而下,落在陈三槐肩头。
它的眼珠转动,投射出一段画面:汤铺后门贴着瓷砖,墙角有个隐蔽铁门,门缝里飘出淡淡的粉雾。
时间显示是下午两点十七分。
正是纸人提到的“上周三亥时”
之后不久。
陈三槐把纸雀收回袖中。
林守拙抱着坏掉的纸人走过来,压低声音:“那符纸……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陈三槐说。
“是谁塞进去的?”
“想让我们查的人。”
他看着汤铺远去的方向,“或者,想掩盖什么的人。”
林守拙愣住:“你是说……她故意打烂纸人?”
“不是故意。”
陈三槐摇头,“是慌了。
听到‘黑袍人’三个字,她反应太大。”
“可她为什么要碰那案子?”
林守拙不解,“三十七具女尸诈尸索赔,那是阴司通缉的大案。”
陈三槐没回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右眼突然抽搐,一滴泪滑下来,滴在泥土里。
太爷爷的账户又被扣了一笔钱。
金额不大,五十阴德点,备注写着“骨质疏松灵代购费”
。
可他知道,太爷爷根本没下单。
风吹过来,卷起地上半片烧焦的合同残角。
他弯腰捡起,上面隐约可见“城南富商”
四个字。
他盯着看了几秒,把纸片塞进怀里。
纸人乐队还在演奏《乔迁大吉》,鼓点整齐。
太阳偏西,影子拉长。
林守拙叹了口气:“我得修这个纸人。”
“别修。”
陈三槐说,“留着证据。”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天黑。”
他说,“去看看她那扇铁门后面通着哪儿。”
林守拙还想说什么,远处传来一阵喇叭声。
另一辆三轮车驶来,车身上印着“往生91ifi安装服务”
,司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陈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