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应。
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但他知道,外面有人在听。
说不定黑无常还没走远。
他掏出太爷爷的ps笔记本,翻开一页空白纸。
笔尖刚碰到纸面,肩上的电子蟋蟀跳了一下。
电流声变了。
不再是单调的“滋滋”
,而是断断续续的脉冲,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陈三槐低头写了个标题:三级审核制度建设方案(内部试行版)
下面第一行写着:
1一级备案——申请人实名认证+权限匹配(已完成)
2二级监察——密码验证+动态拦截应对(已通过)
3三级终审——现场确认机制重构(待实施)
他停下笔,看了眼肩上的蟋蟀。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他低声问。
蟋蟀没跳,只是翅膀震动频率加快了一点。
他忽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摸出那个认证模块,插进平板。
屏幕亮起,加载界面卡了几秒,然后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外部信号注入】
【来源:未知设备】
【内容:虹膜模板库_备份part】
陈三槐盯着那行字,心跳快了半拍。
孙不二不可能无缘无故让他带这东西回来。
这玩意儿本来只是个认证钥匙,但现在居然能接收外部信号,还能读取监察署的虹膜模板?
除非……
这u盘根本不是用来过审的。
是用来传资料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通风管还在,但已经被符墙能量场覆盖,不能用了。
手机信号早就断了,纸扎平板也只能内网运行。
整个银行成了一个封闭系统。
可电子蟋蟀还在。
它来自阎罗王的办公桌,被黑无常的锁魂链激活,现在趴在他肩上信号。
说明有一条线没断。
他慢慢合上笔记本,把笔收好。
然后走到柜台后面,打开储物格,翻出一叠黄纸。
这不是普通的符纸,是林守拙早年送的“回音纸”
,能短暂储存声音波动。
他以前拿来录太爷爷的梦话,后来现也能当临时存储介质用。
他把认证模块靠近黄纸边缘,按住开关。
平板屏幕一闪,开始传输。
【正在导出:虹膜模板库_备份part】
【进度:7……12……】
他一边等,一边拿起算盘,用指甲盖磕了磕最边上的珠子。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咔、咔、咔。
三声短响。
这是他和孙不二约定的暗号——有东西在传,别切断电源。
他不知道孙不二能不能收到,但他得试。
传输到一半,肩上的蟋蟀突然跳了。
不是跳到别处,而是直接钻进了他耳朵里。
冰凉的一瞬,像有根针滑进去。
他僵住,没敢动。
下一秒,脑子里响起一段机械音:
“……备份文件包含监察署近三年离职人员权限记录……建议优先比对指纹异常者……信号维持三十秒……倒计时开始……”
陈三槐猛地抓起笔,在笔记本背面飞快写下几个名字。
这些都是曾经在监察署工作、后来莫名调岗或失踪的人。
其中一个叫张九河,三年前负责审核轮回司备案,某天早上被人现坐在办公室里,眼睛睁着,但脑干已经停止活动。
当时说是猝死。
现在看,可能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