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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能用。”
林守拙咬牙,“穿上吧,总比裸着挨写。”
陈三槐没推辞,脱下道袍,套上这玩意儿。
纸甲贴身时有点凉,但确实压住了后背灼痛。
他刚系好松紧带,头顶判官笔又动了。
墨线再次落下。
“啪叽!”
左侧松紧带弹起,挡下第一道笔锋,墨迹被吸进纸面,化作一道焦痕。
“啪叽!”
右侧也弹了一下,第二道冲击被卸掉大半。
林守拙咧嘴笑了:“还真管用!”
话音未落,整栋房子开始渗血。
不是真的血,是朱砂。
墙缝、地板、梁木,全冒出细小的红珠,像出汗。
空气中浮起一股铁锈混着旧账本的味道。
判官笔悬在半空,笔尖暴涨三寸,墨光转为深黑,准备启动加罚程序。
陈三槐刚想说话,屋门“轰”
地炸开。
不是被撞开的,是被人从外面用遥控器点开的——一个老头抱着智能机顶盒,身后跟着十二个穿戏服的纸人偶,排成梅花阵走了进来。
太爷爷。
他穿着改良款唐装,脚踩回力鞋,脖子上挂蓝牙耳机,手里攥着一把荧光扇子。
“跳起来!”
他吼了一声,按下遥控。
机顶盒音箱爆出音乐,调子是《贵妃醉酒》,但节奏被改成电子舞曲,鼓点密集,前奏一起,纸人偶齐刷刷扭胯摆手,唱词也变了:
“欠债不还天理难容——
三槐快把香火补足——
阴德不够广场来凑——
今晚跳完明天还够——”
十二个纸人动作整齐,步伐精准,脸上油彩在月光下反光,眼神却空洞得吓人。
更邪的是,每唱一句,墙上那些朱砂血珠就退一分。
催债单上的字开始淡化,判官笔剧烈震颤,笔杆出类似打印机卡纸的“咯咯”
声。
太爷爷一边指挥舞蹈队形,一边抽空瞪陈三槐:“你看看你!
影子都开户了还不烧香?我收藏的京剧票友会费都被扣光了!”
陈三槐张了张嘴:“我不是……”
“别解释!”
太爷爷挥手打断,“跳完这支舞,抵三千文。
下次再犯,我让你太奶奶的纸人出来跳《嫂子嫂子》!”
话音落,最后一个音符炸响,纸人集体转身,抬手比出爱心,齐声高唱:“记得补香火呀——!”
嗡的一声,整间屋子的朱砂痕迹全消。
判官笔顿在半空,墨光熄灭,缓缓缩回屋顶裂缝。
那道黄裱纸般的裂口也一点点合拢,像伤口结痂。
屋里安静下来。
纸尿裤铠甲还穿在陈三槐身上,两侧松紧带耷拉着,刚才连续弹射十几次,现在一碰就“啪叽”
漏气。
林守拙蹲在地上捡图纸,脸色不太对。
“这图纸……”
他低声说,“我昨晚明明画的是铠甲,怎么折着折着就变成尿裤了?”
他翻到图谱背面,现原本空白的页脚,多了一行小字,墨迹新鲜:
“第十三变修正案:防御优先级下调,育儿功能升级。”
下面还盖了个章,印着“阴司民生保障部”
。
林守拙盯着那章看了两秒,把图谱塞回怀里,抬头对陈三槐说:“我得回去查查,是不是有人动了祖传图谱。”
他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又停下:“那尿裤……别脱。
它还能挡一次。”
门关上。
太爷爷收起机顶盒,纸人偶自动叠成小方块,飞回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