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意思是。”
老头慢慢站起身,“有人用秦桧的阴魂做签名认证,了通缉令。
这种纸,叫赎罪纸,活人碰了会看见自己最怕的事。”
陈三槐走到门口,捡起一张被人踩过的告示。
纸面粗糙,泛着青灰,上面画像栩栩如生——他骑在纸马上,双眼流血,嘴角却笑着,身后跟着一群纸扎童男童女,举着“百年好合”
的牌子。
他用桃木剑尖挑起一角,扔进炉子里。
火苗猛地蹿高,炉中浮出影像:一个倒骑驴的老汉,手持象牙杖,穿着西装,胸前别着二维码工牌。
画面一晃,脸渐渐扭曲,鼻梁塌陷,下巴拉长,最后变成一张瘦长惨白的脸——正是秦桧。
“威廉·孔……”
陈三槐冷笑,“装得还挺像。”
林守拙忽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纸马额头。
他嘴唇微动,念了句谁也听不懂的口诀。
纸马昂嘶鸣,一道金红光影射出,打在通缉令背面。
字显出来了:六道轮回投资协议副本——甲方:秦桧(阴魂授权),乙方:威廉·孔(人间代理人),丙方:未具名技术支援(疑似孙不二)
“好家伙。”
陈三槐盯着那行字,“连地府老赖都入伙了。”
右眼又开始渗血,他没擦。
他知道这不是伤,是祖先在提醒——有人在拿千年前的权谋,套今天的数据壳子。
“他们想干嘛?”
杨石头蹲在门口,把夜壶倒过来磕了磕,掉出半块霉的烧饼,“通缉你?可你也没犯啥大事啊,顶多偷看过王寡妇洗澡。”
“不是通缉我。”
陈三槐摇头,“是通缉‘教父’这个身份。
谁坐这位置,谁就得被清算。
判官陆离收我双倍阴债,黑无常半夜给我驴车年检,汤老板娘往我汤里加健忘草——全都在防我做大。”
他顿了顿:“现在秦桧出面,是要把我钉在历史耻辱柱上,让阴阳两界都觉得——我不是金融教父,是个叛国道士。”
屋里安静下来。
汤映红靠在墙边,呼吸微弱,脖子上的红痕还在跳。
林守拙坐在纸马旁,脸色白,手还在抖。
杨石头叼着草,盯着门外。
“那现在咋办?”
他问。
“先毁证。”
陈三槐拿起桃木剑,走向炉子,“这通缉令不能留,沾了秦桧印,迟早引来阴司稽查队。”
剑尖刚碰到余烬,纸马突然昂头,鬃毛全竖起来,金红色光芒暴涨。
一道影子从它口中喷出,落在地上——是半张人脸,五官模糊,但能看清嘴在动。
“……契约已激活。”
那影子说,“教父职位,即将重选。”
陈三槐一剑劈下,影子炸成灰。
“它刚才吞的是月光。”
林守拙低声,“但现在吐出来的,是数据包。”
“金匠红包的升级版。”
陈三槐抹了把右眼的血,“这次不搞婚配了,改搞政变了。”
杨石头猛地站起来:“那你还在这儿磨蹭?外头已经有人抄你家谱了!”
“抄就抄。”
陈三槐把剑插回腰间,“我太爷爷能替刘备铸铜钱,我就能拿秦桧的印当废纸糊鞋垫。”
他走到汤映红身边,拍了拍她的脸:“醒着吗?”
她眼皮颤了颤,没睁眼。
“等你醒了,少放健忘草。”
他说,“再多加点桂花糖。”
林守拙突然伸手,按住纸马的头:“它还要吃。”
“吃啥?月亮快被云遮完了。”
“不是月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