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女团在系统里当背景音乐。
张黑子绕了一圈:“这玩意儿能下地十丈?县衙地基是花岗岩,你这是拿纸刀切铁板。”
“不用切。”
陈三槐把导航仪插进坦克控制台,“走监控。”
他掏出算盘,弹出一颗铜珠,打向路边石狮。
狮眼亮了,红光一闪,画面投到坦克屏幕:县衙地底,一条暗道,尽头是间密室,墙上画着北斗阵,七具童尸摆成星位,中间悬着一团乳白的雾。
“就是那儿。”
陈三槐指着雾团,“婴灵本体,被阵法抽着供能,再拖两天,就得魂飞魄散。”
“那你还不快去?”
“去不了。”
陈三槐盯着屏幕,“vr信号只能撑十五分钟,冥钞烧得太快。
而且坦克没产房模式,硬闯会触镇魂阵,七具童尸变傀儡,咱俩得被踩成纸钱饼。”
张黑子挠头:“那咋办?等它自己生?”
“不等。”
陈三槐从道袍里掏出个奶粉罐,只剩底儿了,晃了晃,出沙沙声,“最后一点‘奶粉雾’,是上回育婴舱剩的。”
他把奶粉倒进坦克燃料槽。
屏幕突然变红:检测到生命养护物质……切换模式:移动产房·已启动。
坦克轰地一震。
炮塔旋转,展开成半透明保温舱,内壁贴满防水冥钞;履带收缩,卷成环形护栏,上面画着“长命百岁”
的吉祥话;炮管缓缓推出一个襁褓——白布用孟婆汤煮过,外贴三张冥钞,内衬缝着太爷爷纸人女团的戏服碎片,胸口绣着“陈门未命名”
。
“行头齐了。”
陈三槐跳上驾驶座,“走。”
坦克履带一转,纸钱哗啦响,直接往县衙方向冲。
路上碰到巡逻的纸人衙役,坦克喇叭一响,播放的是《三岔口》选段,纸人一听,集体抱头蹲下——太爷爷的戏是他们的系统病毒。
到了县衙后墙,陈三槐让坦克停在井口。
张黑子拿着哭丧棒,撬开地砖:“我下去?”
“你下去就是添乱。”
陈三槐把导航仪绑在棒子上,“你在这儿盯着信号,我进去。”
“你一个人?”
“带坦克。”
陈三槐指了指炮管里的襁褓,“它算半个接生婆。”
他顺着梯子下去,地底阴气重,道袍补丁都起了毛。
走到密室门口,门上贴着张符,写着“镇魂·非请勿入”
。
他没撕,也没破,而是从怀里掏出太爷爷的智能机顶盒,插进门缝。
屏幕亮了,播放的是纸人女团跳广场舞,音乐一响,符纸自己卷了边。
门开了。
密室里,七具童尸站在北斗位,中间那团雾轻轻晃。
陈三槐把襁褓放在地上,打开保温舱电源。
白雾动了,往襁褓里钻。
就在这时,地面一震。
七具童尸同时抬头,眼眶里冒出红光。
墙上阵法亮起,一个声音从地底传来:兵马俑七号坑·备用军团·激活中。
陈三槐回头,看见张黑子的哭丧棒信号断了。
他低头看导航仪,电量剩3。
保温舱的灯闪了两下,突然弹出一行字:警告:接生程序未完成,建议立即撤离。
陈三槐没动。
他从鞋底抽出算盘,捏住最边上那颗珠子。
珠子是用太爷爷的骨灰烧的,能破阴阵。
他刚要弹出去——
密室角落,一块地砖突然拱起。
一只纸扎的小手,从底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裤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