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牙元宝的残片卡在陈三槐牙缝里,像块烧红的铁渣。
他没吐,也没咽,就这么含着,一路从城南富商的地下室逃回村口。
林守拙跟在后面,手里攥着那半张烧焦的纸,边走边折,纸灰罗盘的指针一直在抖,方向死死钉在祖坟。
坟头冒烟。
不是香火那种青烟,是灰绿色的雾,从地缝里渗出来,飘到半空就拧成一股,盘在最高那棵老槐树顶上。
树杈间挂着台往生91ifi路由器,外壳裂了,灯闪得跟抽风似的,滋滋往外冒电弧。
“信号过载。”
林守拙把纸灰罗盘举过头顶,指针逆着转,“再这么下去,阴阳膜要被撕开。”
陈三槐舔了舔牙缝里的残片,血腥味混着金属锈味,脑子倒是清醒了。
他从怀里摸出狗牙元宝剩下的半截,咬在舌下,痛感顺着舌根往上爬,压住了那股从脚底往上涌的晕眩。
“上次是虫子啃契约,这次是91ifi割功德?”
他声音哑,“这年头连烧纸都得扫码,谁定的规矩?”
林守拙没答,把纸扎太阳花的残骸摊开,手指翻了几下,折出个巴掌大的仪器。
顶端翘起一根纸须,一靠近坟地,那须子立刻弯成u形,尖端泛起绿光。
“不是路由器的问题。”
他盯着读数,“信号源在地底下,祖坟地脉里有数据流在跑。”
陈三槐眯眼。
右眼开始热,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一滴落下来,竟在空中凝成个金色符文,转瞬就散了。
左眼更邪乎,闪的不是符文,是一帧帧画面:他爸跪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双手被铁链锁在键盘上,手指机械地敲着,每敲一下,现实里就有几张冥币凭空烧起来。
“我爹……还活着?”
他嗓子紧。
“或者比死着还惨。”
林守拙把纸仪器塞给他,“你得上去调参数。
再这么下去,全村的功德都要被抽干。”
陈三槐抬头看那台路由器。
三丈之内,空气像被煮沸了,扭曲得厉害。
他脱下道袍,撕下北斗七星位置的七块补丁,用铜钱串成一圈,缠在眼上。
布料遮住双眼,铜钱压着眼皮,凉得刺骨。
“走。”
他说。
林守拙在前头带路,手里那张残页又折了折,变成一面巴掌大的纸盾,边缘卷起,像防火墙的图标。
他往前一递,灰绿色的辐射波纹撞上来,纸盾微微烫,但没破。
陈三槐踩着碎石往上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通阴眼被强行压制,可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他爸的指甲缝里全是血,键盘上印着密密麻麻的掌纹,屏幕上滚动的不是代码,是一串串债务凭证,收款方写着“阎罗派系阴阳账房”
。
“快……烧……券……”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子里响,没口型,没回音,就三个字,像是从地底直接钻进来的。
他停下。
“怎么了?”
林守拙回头。
“我爹让我烧券。”
陈三槐说,“可往生券都烧给祖宗了,烧给谁?”
林守拙没答,纸盾突然一震,边缘焦了。
他抬手一甩,纸盾翻转,背面浮出一行小字:“所有扫码烧纸者,功德自动转入指定账户。”
“不是服务。”
他声音低下去,“是收割。”
陈三槐没动。
牙缝里的残片又烫了几分。
他继续往前走,三丈距离,走了快一刻钟。
终于摸到路由器底座。
他蹲下,手指抠进后盖缝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