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那歪歪扭扭的“王”
字,右上角都少一撇,和账本角落那个“住生”
写成“往生”
的错字,出一手。
“有人冒充我爷爷。”
他说。
“不,”
张黑子摇头,“是你爷爷冒充他自己。
但用的不是他自己的权限。”
“什么意思?”
“物流系统后台,”
张黑子低声,“有人篡改了认证码。
你爷爷的直播账号,绑的是你父亲的阴婚遗嘱认证。
而认证源头——是当铺的原始账本。”
陈三槐猛地抬头。
账本在他手里,二十年没翻过一页。
但刚才那场火印自燃,烧的不只是纸灰,还有夹在扉页里的半片狗牙组织——那是父亲咽气那晚,他偷偷剪下来的。
他冲向库房,一脚踹开木门。
地没塌。
可当他踩上去的瞬间,砖缝裂开,黑雾涌出,地面像水一样旋转,形成一个漆黑的旋涡。
风从底下往上吹,带着纸灰和香火味,还有一股熟悉的槐木香。
旋涡中心,浮着一只布鞋。
千层底,补丁打在脚掌心,针脚是他娘当年缝的,歪得像蚯蚓爬。
鞋带断了一根,另一根打了个死结——父亲临终前,自己系的。
陈三槐扑过去,伸手去抓。
掌心三枚狗牙元宝猛地收紧,像活物咬合,血线从指缝渗出,一滴,落在旋涡里。
血没沉。
它浮在黑雾上,顺着气流盘旋,最后落在那只布鞋的鞋尖。
鞋动了。
缓缓转了个方向,鞋底朝上。
陈三槐看见鞋底粘着一朵纸花,太阳花,五瓣,缺了一片。
纸是林守拙家的特制冥纸,折痕里藏着一行小字:寅位七步,等你来取。
花是新的。
可父亲死了二十年。
他伸手再抓,狗牙元宝又是一紧,掌心血流更急。
他咬牙,左手往香囊里一掏,摸出那片带火印的纸灰,直接按在狗牙上。
火印亮了。
不是红,是黑。
狗牙颤了一下,松了半分。
他趁机往前扑,指尖刚碰到鞋沿——
旋涡深处,浮出一个人影。
背对着他,道袍破旧,领口缺了一块布,形状像北斗七星。
那人嘴唇动了动,没声音,但陈三槐看懂了。
两个字。
快逃。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脚底一空,整个人被往下拽。
狗牙元宝像锚,死死钉在掌心,拖着他往旋涡里沉。
杨石头在后面喊:“令牌失效了!
令牌裂了!”
张黑子一棒子砸向旋涡边缘,哭丧棒碎成两截,蓝烟从断口喷出,凝成一串数字:187——和算盘珠子排的数一样。
陈三槐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抠住门框,右手抓着那只布鞋,鞋底的纸花被风撕去第二片。
他抬头,看见杨石头手里的铜牌正在融化,太爷爷的名字从背面一寸寸消失。
张黑子蹲在墙角,把半片狗尾巴草塞进耳朵,嘴里念叨:“别录我,别录我,我只是个送快递的……”
旋涡越转越快,风里开始飘出纸钱,一张张,印着“陈”
字族徽,边角都被烧焦了。
陈三槐把布鞋塞进怀里,狗牙元宝顺着血脉往肘部爬,疼得他眼前黑。
他摸出算盘,最后一颗珠子弹向旋涡中心。
珠子飞到一半,被黑风卷住,悬在半空。
旋涡突然静了一瞬。
风停了。
纸钱悬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