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兔感觉自己可能不是被雷劈了,而是直接被塞进了炼丹炉。
神魂都快被烧成灰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坑爹啊。
真的是。
这已经不是坑爹了,这是想直接把他这个爹送走,好换个新的。
你看她那小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新爹的渴望。
我养你这么久,一把屎一把尿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对得起我给你做的那么多顿辅食吗?
对得起我天天晚上起来给你盖被子吗?
白眼狼!
不,白眼兔!
林小兔的内心在咆哮,在滴血,在疯狂上演伦理苦情大戏。
而墨小糖,这个不孝娃,完全接收不到她爹内心的电波。
她还歪着小脑袋,一脸“我聪明吧快夸我”
的表情,看着林小兔,又指了指那个高大的男人。
“爹爹,大个子!”
她又强调了一遍,生怕她爹没听清。
我听清了!
我听得清清楚楚!
你不用再重复了!
林小兔想捂住她的嘴,但他的身体还僵着,动弹不得。
巷子里的死寂被打破了。
打破它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指认的“大个子”
。
墨玄眼中的寒冰,在墨小糖那一声清脆的童音里,寸寸碎裂。
裂缝之下,不是空洞,而是汹涌翻滚的岩浆。
那是狂喜。
一种他活了几百年,从未体验过的情绪。
他的嘴角,那两条常年因为抿着而显得无比刻薄的唇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想笑。
他努力地调动着脸上那些已经快要僵化的肌肉,试图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然后,林小兔就看到了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惊悚的一幕。
那个男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尊,缓缓地,缓缓地,蹲了下来。
他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在执行某种残酷的酷刑。
皮笑肉不笑。
笑得比哭还难看。
笑得像个马上要撕票的绑匪。
林小兔毫不怀疑,这副尊容要是让临仙城里的小孩看见,能让人家连做三天噩梦。
偏偏他那个傻娃,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她甚至还觉得新奇,往前又蹦跶了两步,好奇地仰头看着这个笑得奇奇怪怪的“大个子”
。
墨玄蹲下身,视线终于能和小女孩平齐。
他眼里的风暴和狂喜几乎要溢出来,声音却因为极力压抑而显得有些干涩沙哑。
“乖。”
他开口了,声音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在转动。
“不叫大个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一个最神圣的词汇。
“叫爹。”
轰!
林小兔的脑子彻底炸了。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猛地冲破了那股无形的禁锢。
是怒火。
是作为一个老父亲,崽子要被抢走的滔天怒火!
恐惧?
害怕?
那是什么玩意儿?能吃吗?
他现在只想把眼前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撕了!
“你做梦!”
林小兔一个箭步冲上去,闪电般地将还在愣的墨小糖捞了回来。
然后,他又一把拽过旁边始终保持警惕的墨小沉,将两个孩子死死地护在自己身后。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兔子。
“他们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离我们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