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陶笔蘸着墨,正给荷池里的鱼画眼睛。
)
阿柴:石头,你这射手的胳膊怎么跟刚拔了萝卜的地似的,坑坑洼洼?你看老班头画的射手,胳膊上得有劲儿,像能把弓拉断似的!
石头:(没好气地抬头)我这是“写实”
!
昨儿我去村口看李猎户射箭,他胳膊上就有块疤,我得画上!
阿禾:(停下笔,凑过来看)可你这疤画得比射手的脸还大,远看像胳膊上长了个瘤子……
(石头脸一红,刚要反驳,老班头拿着调好的赭石颜料走过来,往石头的砖上扫了一眼,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炭笔。
)
老班头:(炭笔在“射手”
的胳膊上勾了道弧线,又在肩头添了块小小的墨点)猎户的疤要藏在衣裳缝里,不是顶在胳膊上——画人要画“气”
,不是画“疤”
。
你看这射手,仰头射雁,身子得往后倾,腰得绷着,像拉满的弓,这样才像要把箭射上天去。
(石头盯着砖上的射手,突然拍了下大腿):哦!
我知道了!
昨儿李猎户射箭时,腰杆挺得笔直,腿还微微弯着,我把这忘了!
(阿柴“嗤”
了一声,手里的陶笔在鱼眼睛上点了点,鱼瞬间像活了过来,仿佛要从砖上游出去。
)
阿柴:你要是能把“弓的劲儿”
画出来,我就把我藏的梅子干分你半袋。
小墨:(突然喊了一声)班头!
您看我这池边的枯树——我把树枝画得往池子里斜,这样射手站在树下,影子能落在水里,显得池子里的水更清,您看行不行?
(老班头走过去,眯着眼睛看了会儿,突然笑了:“小子,倒会琢磨。
再把树枝上的叶子少画几片,春末的树,叶子刚长齐,别画得跟秋天似的密。”
)
(阿禾已经开始给稻田上色,土黄色的颜料在砖上晕开,稻穗的边缘还沾了点石黄,像刚晒过太阳的谷穗。
她指尖沾了点颜料,不小心蹭在脸颊上,阿柴瞥见了,刚要笑,就被阿禾瞪了一眼。
)
阿禾:别笑!
你看你画的鱼,尾巴翘得太高,像要跳上岸来吃稻穗似的!
阿柴:这叫“鱼戏稻穗”
,懂不懂?一会儿我再在池边画只青蛙,让它盯着鱼,这样才热闹!
(老班头没管他们拌嘴,拿起调好的石青颜料,往荷池里添了几笔——原本灰白的荷池,瞬间有了水的清透感,仿佛能看见池底的泥。
五个徒弟围过来,眼睛都亮了,连拌嘴的阿柴和阿禾都忘了吵架。
)
场景三:工坊·暮
【时】酉时,夕阳把工坊的墙染成橙红色,檐下的颜料布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地】同前,五块“弋射收获图”
砖已经基本完成:上层的荷池里,芦苇随风斜,两只大雁展翅欲飞,射手弓拉满,箭尖对着雁群,池子里的鱼游得灵动;下层的稻田里,三个农人弯腰割稻,一人抱着稻捆往竹筐里放,稻穗沉甸甸的,连田埂上的小草都画得清清楚楚。
(石头蹲在自己的砖前,笑得合不拢嘴——他画的射手终于有了“劲儿”
,胳膊绷得笔直,肩头的疤藏在麻布衣裳下,只露个小小的尖儿。
阿柴凑过来,手里拿着半袋梅子干,塞给石头。
)
阿柴:算你厉害,这射手总算不像“抱窝的母鸭”
了。
梅子干给你,别跟别人说我藏吃的。
石头:(接过梅子干,咬了一口)谢了!
你画的鱼也好看,我刚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