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尘将自己封闭在小屋内,与那些冰冷的木偶为伴,用刻刀和回忆对抗着噬心的痛苦。
然而,小屋并非完全与世隔绝,生命之树的根须盘绕交织,一些细微的声响和能量波动,依旧会不经意地流淌出去。
湖畔边,气氛比往日更加沉凝。
训练虽然照常,但少了镜的精准调度,更像是一种泄式的对抗,结束后也少了以往那种共同总结提升的默契,各自沉默地处理着伤势或恢复魂力。
碧姬细心地将治愈的光辉洒在磐岩崩裂的肩甲上,看着那深达数寸的裂痕,她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抬起头,望向帝天平日巡视时常站立的方位,又瞥了一眼那间被生命之树根须半掩着、寂静无声的小屋,轻轻叹了口气。
万妖王的身影从一株古树的阴影中浮现,他手中把玩着一片枯叶,叶片在他指尖诡异地由枯转荣,又由荣转枯。
“里面的气息,比青灵消散那日,更加死寂。”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空灵,直接点破了所有凶兽心中共同的担忧。
熊君烦躁地刨着地面,留下几道深沟。
“啧,一个个的!
上次那小精灵没了,他就半死不活!
这次不过是个分身没了,又搞成这样!
人类的心思真是麻烦!”
他嘴上抱怨着,但那双凶戾的熊眼中,却也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他习惯了直来直往的战斗,对这种深沉的、无声的痛苦感到束手无策。
紫姬倚在一旁,修长的手指缠绕着一缕黑,冷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微微蹙起的眉头也显露出她的不平静。
赤王趴在她脚边,喉咙里出低低的呜咽。
他们,都是活了无数岁月的凶兽,见证了太多的生死。
但楚逸尘这个特殊的人类,以及他身边这些奇特的造物,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在他们冰冷漫长的生命中,划下了独特的痕迹。
青灵献祭时的决绝与悲伤,他们记忆犹新,当时楚逸尘那如同被抽走灵魂、形同行尸走肉的状态,更是历历在目。
他们绝不愿再看到类似的情况生。
最终,几位凶兽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始终沉默的核心——帝天。
帝天站在湖边,背对着众人,金色的龙瞳望着深邃的湖底,仿佛能看穿层层水波,看到那个蜷缩在根须小屋中的身影。
他不需要回头,也能感受到身后那些目光中的询问与担忧。
“他的灵魂,尚未崩溃。”
帝天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凶兽间的沉默,“只是在承受。”
“承受?”
碧姬轻声问道,带着一丝不解,“帝天,我们都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这种承受,与崩溃又有何异?当年青灵之事,他……”
“不同。”
帝天打断了她,语气肯定,“青灵之逝,是猝然的剥夺,他毫无准备,故而意志崩塌。
此次……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缓慢的、注定的剥离。
他在消化,在挣扎,也在……学习背负。”
帝天转过身,目光扫过众兽:“给他时间。
也……相信他。”
这番话说得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众凶兽沉默下来。
帝天是星斗的主宰,也是与楚逸尘羁绊最深的存在,他的判断,他们愿意相信。
只是,那份担忧,却无法因此完全消散。
然而,凶兽们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这短暂的交流,尤其是那个被无意间提及的、尘封已久的名字,却被几个意想不到的“听众”
,清晰地捕捉到了。
磐岩刚刚修复好肩甲,正准备像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