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树磅礴的生机,混合着楚逸尘毫不吝啬的神力滋养,如同最精细的织工,一点点修复着 忘忧 破损的躯壳与受创的灵魂。时间在静谧中流淌,当正午的阳光透过层叠的叶片,在忘忧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时,她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暗紫色的眼眸缓缓睁开,起初是涣散而迷茫的,仿佛迷途的灵魂尚未完全归位。但很快,记忆的潮水伴随着身体各处传来的、虽已缓和却依旧清晰的痛楚,汹涌而至。
擅自离“家”……遭遇天使……激战落败……藏身山涧的冰冷与绝望……以及最后,那道精准、冷酷、不带丝毫情感的银光……
镜!
这个名字如同淬毒的冰刺,瞬间刺穿了她初醒的恍惚。她猛地想要坐起,却牵动了胸口能量核心处的伤势,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不得不重新瘫软下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别动,你的伤还没好。”一道温和而带着疲惫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忘忧 猛地转头,看到了坐在树根旁,脸色同样带着些许苍白的 楚逸尘。他手中还萦绕着淡淡的生命光华,显然刚刚结束又一轮的治疗。
四目相对。
忘忧 的眼神复杂难明,有瞬间的恍惚,有劫后余生的茫然,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强行拽回的屈辱、不甘,以及深可见骨的怨愤。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却倔强地不肯先开口。
楚逸尘 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负面情绪,心中一阵刺痛。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特别痛吗?”
忘忧 扭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沙哑而冰冷:“死不了……不是吗?还是说,创造者您觉得,我这条不听话的‘残次品’性命,不值得您耗费如此神力?”
她的话语如同带刺的藤蔓,刻意地划出距离,也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却带着一种自毁般的攻击性。
楚逸尘 的心脏像是被这荆棘般的话语缠绕,一阵紧缩。他没有生气,只是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与悲伤。“忘忧,我从没觉得你是残次品。你是我的造物,是星斗的家人。我担心你,害怕失去你。”
“担心?”忘忧 嗤笑一声,暗紫色的眼眸中满是讥讽,“是担心我死在外面,给您惹来麻烦?还是担心我玷污了星斗的‘安宁’?所以派了那个最有效率的‘工具’,用最‘正确’的方式把我这个麻烦清理回来?”
她刻意加重了“工具”和“正确”两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不仅扎向楚逸尘,也扎向她自己。她无法忘记镜那毫无波澜的眼神,那精准到冷酷的一击,那将她视为需要被处理的“异常数据”的漠然。
楚逸尘 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此刻任何为镜辩解的话语,都会火上浇油。他只能选择直面核心的矛盾。
“镜的做法,确实是最快让你脱离危险、并将你带回的方式。”他坦诚道,看到忘忧眼中瞬间燃起的怒火,他立刻接着说,“但我知道,这很残酷,让你受了更多的苦。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找到更好的方法,是我这个创造者失职。”
他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没有指责忘忧的任性,也没有为镜的冷酷开脱。
忘忧 愣住了,她没想到楚逸尘会这样说。她预想中的斥责、说教,或者冰冷的命令都没有出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回应,让她积蓄的怨愤一时间有些无处发泄。
“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忘忧,”楚逸尘 看着她,眼神真诚而带着痛惜,“我知道你渴望自由,向往外面的世界,不喜欢被束缚。我理解。但是,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的危险。武魂帝国,像你遇到的那位天使传承者,还有更多未知的强者……我不想再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