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在这个世界毫无根基,祖上三代更是无从谈起。
只能硬着头皮如实说道:“阿姨,我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祖上的事情也无从知晓。”
冯棠没有就此打住,反而问得更细,从他的修炼机缘问到日常起居。
从交友圈子问到未来打算,恨不得把他过往的一切都扒出来看个透彻。
汪桐不敢有半分隐瞒,但凡知道的,都一一老实作答,语气诚恳,没有半分虚言。
问到最后,汪桐实在没什么可交代的,只能低着头,轻声道:“阿姨,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我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只有寒月师姐了。”
冯棠静静地听着,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起初她还带着几分探究,可越听,眼神便越柔和。
毫无根基,无家境背景,这样的人,固然给不了寒月什么世俗的助力。
可反过来想,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家族的牵绊与算计。
寒月身后有化神期的爷爷坐镇,楚家的势力足以护她周全,汪桐一无所有,自然会格外珍惜寒月。
更不敢有半分欺瞒与亏待毕竟,楚家要捏死他,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再加上方才交谈间,汪桐虽紧张,却谈吐清晰,偶尔说些修炼途中的趣事。
还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风趣,并非木讷之人。冯棠心中的满意,不知不觉间又多了几分。
可满意之余,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却悄然涌上心头。
她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的两人,想到自己的处境,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愁绪。
交谈越久,那份难过便越发强烈,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长叹,带着无尽的无奈:“寒月,唉”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目光黯淡下来:“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平安喜乐,看着你嫁个好人家。
可我这身子,这处境就怕到时候,连你婚宴上的一杯喜酒,我都没福气喝到啊。”
楚寒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中一紧,连忙握住冯棠的手,语气坚定:“不会的妈妈!绝对不会的!”
她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到时候我一定跟爷爷好好求情,就算跪下来求他,我也要让你去参加我的婚礼!
这是我人生中最关键、最幸福的时刻,怎么能少了妈妈你呢?”
一旁的汪桐听得云里雾里,满心都是疑惑。
女儿结婚,母亲参加婚宴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为何冯棠会说喝不到喜酒?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他偷偷抬眼瞥了冯棠一眼,见她神色落寞,眼底满是怅然,到了嘴边的问题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方才被砸进院墙的剧痛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敢再贸然多问,万一触了冯阿姨的霉头,指不定又要被灵力掀飞一次。
于是,汪桐只能将满心的疑惑压在心底,捧着那杯早已凉透的茶。
继续扮演着乖巧听话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
暮色彻底沉了下来,冯棠望着院外的夜色,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伸手轻轻拍了拍楚寒月的手背。
“寒月,回去吧,天都快黑透了。”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别等你爷爷那边察觉到动静,亲自派人来寻,到时候反倒麻烦了。”
楚寒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院外,夜色确实已深,她知道母亲的顾虑并非多余。
爷爷对母亲的事情向来态度强硬,若是知晓她私自来见母亲,定然会动怒。
她只能点点头,重新牵起冯棠的手,指尖传来母亲掌心的微凉,语气里满是不舍:“行,妈,那我下次得空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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