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疯狂地左右摇摆,根本无法定位。
“磁场异常,这里的干扰很强。”
陈岁安点了点头,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心中的焦虑,抬头望向那被浓密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此时已是下午,日头西斜。
他仔细观察着光线的角度,以及远处山峦隐约的轮廓走势。
他走到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蹲下身,抓起几把不同位置的泥土,仔细捻摸、嗅闻,感受其中的湿度和地气。
又站起身,眯起眼睛,观察周围山脉的龙脊走向、气口开合。
《仙家救贫术》中的堪舆秘法和赵老憋的悉心教导,在此刻成了他们唯一的指望。
“根据星野分金和龙脉走势推断……”
陈岁安沉吟片刻,语气带着不确定,但眼神却愈坚定,“我们很可能在遮龙山的范围之内。”
“遮龙山?”
石蛮倒吸一口凉气,“我听族里老人说过,那是云南最深最野的林子,靠近边境线,是山鬼和蛊神的地盘,有进无出!”
“没错,”
陈岁安面色凝重地确认,“此地群山合围,地势低洼,瘴疠丛生,风水上乃是‘困龙之局’。
若无明确指引,在这密林里乱闯,最终结果只能是力竭而亡,或者被毒虫猛兽所害,尸骨都烂在这腐叶之下,根本走不出去。”
他顿了顿,指向一个方向:“但天地造化,总留一线生机。
但凡大型山脉,必有水脉贯通。
遮龙山属横断山脉余脉,乃是澜沧江水系滋养。
我们若能找到澜沧江的一条支流,顺着水流方向走,或许能找到出路,或者……至少能确定我们的方位,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找水!”
山魈立刻明白了关键,“人体缺水撑不过三天,跟着水走,也是野外求生的基本法则。”
决定既下,几个人人不敢耽搁。
由山魈打头,利用他侦察兵的本能和对痕迹的判断,寻找地势较低、植被更为茂盛湿润的方向。
陈岁安居中,不断感应地气和水汽的细微变化,调整方向。
张清霄负责断后,警惕可能来自后方或侧翼的危险。
石蛮虽然伤了一臂,但也凭借对植物的了解,辨认哪些果实或藤蔓可能含有水分,并提醒众人避开那些色彩过于艳丽、可能含有剧毒的菌类和植物。
他们在齐腰深的灌木和纠缠的藤蔓中艰难跋涉,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层,踩上去软绵绵的,不时惊起一些奇形怪状的昆虫或快溜走的爬行动物。
林间光线迅变暗,仿佛黄昏提前来临。
就在众人体力消耗巨大,喉咙干渴得快要冒烟时,一阵微弱但持续的“哗哗”
流水声,穿透了丛林的寂静,传入了耳中。
“水声!”
山魈精神一振,加快脚步。
拨开最后一片巨大的芭蕉叶,一条河流出现在眼前。
这条河宽度约十几米,水流算不上湍急,但颜色却透着一种深沉的、近乎墨绿的色泽,仿佛沉淀了无数森林的秘密。
河岸两边是湿滑的泥滩和裸露的树根,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腥味。
河水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条蜿蜒的、沉默的巨蛇,匍匐在丛林深处——“蛇河”
,这个名字莫名地浮现在每个人心头。
“小心点,”
陈岁安提醒道,他总觉得这河水透着一股邪性,“这水色不对,可能有毒或有脏东西。”
山魈点点头,示意大家保持距离。
他率先走到河边,选择了一处水流相对平缓、河岸较为坚实的区域,准备用随身的水壶取水,同时也让大家补充一下几乎耗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