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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百眼窟入口闭合的轰鸣;眼前,是喇嘛沟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他们活了下来。
王铁柱摸出怀表看了看:“咱靠山屯的鸡该叫头遍了。”
曹蒹葭靠在陈岁安肩上,笑了:“王奶奶的病,该彻底好了。”
陈岁安望着长白山的方向,那里的云海翻涌,像狼仙最后的告别。
后来,靠山屯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王奶奶逢人就说,那年黄皮子偷鸡,是她欠了山神的债,如今债清了,日子才得太平。
狼仙没有消失。
它的善念融入了山川,化作晨雾里的露珠,滋养万物;它的恶念被净化,成了守护山林的屏障,阻挡邪祟。
有人说,深山里还能听见狼嚎,那是狼仙在巡视它的领地。
也有人说,百眼窟的雾散了,能看到里面有金色的光,像狼仙的眼睛。
但无论如何,靠山屯的人们知道,他们被守护着。
被一位用生命镇压黄泉的守窟人,
被一头用千年时光守护山林的狼仙,
被四个拼尽全力的凡人。
据说。
白栖萤的仙骨融入了祭坛,化作一朵永不凋零的白莲;
狼仙的魂魄散入天地,化作守护山林的清风;
陈岁安的符纸还挂在王奶奶的床头,朱砂未褪;
王铁柱的药柜里,始终留着半株阴阳菇,菌盖黑亮,伞褶幽蓝。
有些故事,写在志怪笔记里;
有些守护,刻在山川岁月里。
喇嘛沟的雾,还会再起。
但这一次,
风里有花香,
雾里有温暖,
因为,
总有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默默守护着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