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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狼群,将逐渐丧失野性中的畏惧,变得极其嗜血和服从,并且能与施术者产生某种精神层面的联系,如臂使指。
但此法极其凶险,施术者自身亦会不断被狼性侵蚀,变得残忍暴戾,最终可能人不像人,狼不像狼。
手札最后用潦草的字迹警告:行此术者,必遭反噬,非死即疯!
合上手札,陈岁安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消失的柴火(或许是用于某种仪式或取暖),狼群的异常行为,雪地上的骨杖拖痕,诡异的骨圈,以及山岗上那个佝偻的、手持骨杖的身影!
他们的对手,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狼灾!
而是一个掌握了失传邪术的、“血饲控狼”
的萨满,或者说,是这种邪术造就的怪物!
他是一个人,一个比野兽更危险、更狡猾、更强大的敌人!
“必须求援!”
陈岁安找到曹青山、王铁柱和曹蒹葭,将自己的现和推断说出,“靠我们一个屯子,撑不了多久!
他是在消耗我们,试探我们!
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止是狼了!”
唯一的希望,是前往三十里外的邻村红石砬子求助,那里有一座兵营,现在也只有解放军可以救大家。
虽然希望渺茫,但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事不宜迟。
第二天拂晓,天色依旧阴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
陈岁安、王铁柱、曹蒹葭,白栖萤和她养的狗“墨染”
,以及熟悉山路的护林员老马头(他坚持同去),五人裹紧皮袄,带上武器和少量干粮,毅然踏入了齐腰深的茫茫雪原。
风雪扑面,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积雪没过大腿,行走如同在黏稠的泥沼中挣扎。
四周白茫茫一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五个渺小的黑点,和那无尽的风雪呜咽。
然而,他们很快就现,自己并非这片雪原上唯一的活物。
走出不到五里地,王铁柱最先察觉到异常。
他猛地停下脚步,举起猎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有东西跟着我们。”
他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如鹰。
不用他说,其他四人也感觉到了。
那是一种被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的感觉,如芒在背。
风雪声中,隐约夹杂着细微的踩雪声和压抑的低喘。
“是狼群!”
老马头声音颤,“它们一直跟着我们!”
他们试图加快度,但在深雪中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狼群也不急于进攻,只是远远地缀着,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精疲力尽的那一刻。
它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时隐时现,绿色的眼睛如同鬼火,牢牢锁定着他们。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一点点缠绕、收紧。
他们成了被围猎的猎物,在这片绝望的白色荒原上,进行着一场力量悬殊的死亡追逐。
逃亡变成了绝望的挣扎。
不知跑了多久,体力近乎耗尽,肺部火辣辣地疼。
就在他们即将被狼群合围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片极其诡异的树林。
那是一片枯死的白桦林,树木歪歪扭扭,枝杈如同扭曲的鬼爪,伸向灰暗的天空。
而更令人头皮麻的是,几乎每一棵枯树的枝杈上,都挂满了东西!
那是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动物残骸——鸟类的羽毛、小兽的皮毛、森白的骨头……风干黑的内脏和碎肉如同肮脏的装饰品,在风雪中微微晃动。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褪色、破烂的布条,上面用暗红色的、疑似血液的颜料画着扭曲的符号,与陈岁安在萨满手札上看到的图案隐隐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