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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的“老烟鬼”
,今天算是被乡亲们的热情给淹没了。
这个敬他为民除害,那个谢他守护山林,酒杯递到面前,那是一杯接着一杯。
老爷子虽然酒量不俗,但也架不住这车轮战,黝黑的脸膛泛起了红晕。
“爷爷,您少喝点。”
曹蒹葭看着担心,忍不住小声劝道。
同桌的村民们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蒹葭丫头,这就心疼你爷爷啦?”
“老烟鬼海量着呢,这点酒算个啥!”
村长媳妇更是热情,又端上来一盘刚炒好的花生米和一碟自家腌的咸菜疙瘩,“别光喝酒,吃点菜,垫垫肚子。
老嫂子,你也别忙活了,快坐下一起吃!”
她对着曹青山身边那位一直默默微笑、收拾碗筷的老伴说道。
曹青山的老伴,一位头花白、面容慈祥的奶奶,笑着摆手:“不忙不忙,你们吃好喝好就行。”
村里的人情,就是这样,朴实,厚重,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对你好。
陈岁安看着这喧闹而温暖的场面,看着那一张张真诚的笑脸,心中感慨万千。
这就是他无论在外面遇到多少挫折,都始终惦记着的老家,这份厚重的人情味,是冰冷的大城市里永远找不到的。
陈岁安自己酒量浅,只能笑着不断赔不是,好在乡亲们也理解,不勉强他。
但曹青山却是来者不拒,谁的面子都不驳,仰头就干,尽显豪爽。
这一晚,老烟鬼是真喝透了。
月上柳梢头,宴席却远未到散场的时候。
只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少人的酒意都上了头。
院子里喧闹声依旧,但已有人开始东倒西歪。
有的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有的靠着墙根打盹,还有几个凑在一起,扯着嗓子唱起了荒腔走板的山歌。
这时,村里的壮劳力赵二龙,摇摇晃晃地端着酒杯凑到了曹青山这桌。
他脸色通红,脚步虚浮,一把拉住曹青山的胳膊,大着舌头说道:
“老……老烟鬼!
你……你回来的正好!
咱村……咱村出邪乎事儿了!”
曹青山虽然喝得多,但眼神依旧清亮了几分,问道:“二龙,咋回事?慢慢说。”
“是……是贼!
看不见影儿的贼!”
赵二龙努力瞪大眼睛,试图让自己显得清醒些,“赶上秋收了嘛,家家都把粮食收仓房里,锁得好好的!
可邪门了!
头天晚上放进去,锁没坏,窗没破,第二天一早,满屋的粮食,没了!
一粒不剩!
还不止俺一家!
好几家都这样!
报……报了案,来人看了,里外找不到一点线索!
你说,这……这事邪不邪?”
曹青山闻言,独眼微微眯起,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锁未坏,窗未破,满仓粮食不翼而飞,还非个案……这确实透着蹊跷。
他想再细问问,比如具体是哪几家,粮食丢失前后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
可还没等他开口,赵二龙“呃”
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脑袋往桌子上一歪,竟就这么趴着打起了震天的呼噜。
曹青山无奈,四下一望,好家伙,三张桌子,几乎每桌都有喝趴下的,想找个清醒的人问问都难。
他正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视线猛地定格在院门口。
只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那人似乎很怕冷,明明不算太凉的秋夜,却用一条灰扑扑的厚围巾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身上穿着一套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