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猩红巨眼的凝视，带着冻结神魂的冰冷与疯狂，如同亿万根无形的毒刺，狠狠扎向李长聚的意识深处。
那“虚无之主”
的名号，更是带着一种凌驾于诸天之上的恐怖位格威压，足以让寻常返虚境修士心神崩溃，生不出丝毫反抗之意。
苏妙音遭受反噬，萎靡在地，看到那只巨眼，感受到那股无法形容的邪恶与强大，眼中只剩下绝望。
然而，李长聚却笑了。
那是一种带着讥讽与洞悉一切的冷笑。
“虚无之主？”
他仰头看着那只巨大的猩红眼眸，声音平静却清晰地回荡在这片空间，“就凭你这藏头露尾、只敢躲在这肉膜之后，依靠吞噬外界残骸苟延残喘的玩意儿，也配自称主？”
他突破至返虚境后，感知何其敏锐？
在刚才苏妙音琴音试探的瞬间，他虽然未能完全渗透肉膜，却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外强中干的虚弱本质，以及一种被囚禁、被束缚的隐晦波动。
这玩意儿，气息确实恐怖，邪恶意志也足够骇人，但其力量根源，似乎与这片肉膜紧密相连，更像是一个被封印于此的……看门犬。
或者说，一个被用来守护什么东西的……活体禁制！
李长聚的话，仿佛戳中了那猩红巨眼的痛处。
“放肆！
！
！”
重叠的嘶吼声带着被亵渎的狂怒，那只巨大的猩红眼眸猛地爆出滔天的血光。
肉膜之上，无数血管般的脉络疯狂蠕动，凝聚成一道道暗红色的、缠绕着无数怨魂哀嚎的恐怖触手，如同群魔乱舞，撕裂空间，从四面八方朝着李长聚绞杀而来。
“主人小心！”
苏妙音强撑着喊道，心提到了嗓子眼。
“来得好！
正好用你来试试我新获得的力量！”
李长聚长啸一声，不退反进。
突破至返虚境后磅礴如海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
“锁天环，封禁万象！”
锁天环银光大盛，不再是单纯防御，而是化作无数道细密的银色丝线，如同天地罗网，瞬间扩散开来，精准地缠绕、束缚在那些袭来的暗红触手之上。
银光与血光激烈碰撞、湮灭，虽然无法完全定住这些强大的触手，却极大地迟滞、削弱了它们的度与力量。
与此同时，李长聚手持魔神戟，身形如电。
“戮神！”
他直接将吞噬尸山血海积累的庞大煞气与死意，融入戟法之中。
魔神戟挥动间，带起漫天鬼哭神嚎的异象，一道道凝练到极致的暗红戟芒。
如同来自九幽的死亡风暴，精准无比地斩向那些被锁天环迟滞的触手。
“噗嗤！
噗嗤！
噗嗤！”
摧枯拉朽！
在锁天环的辅助下，那些看似恐怖的暗红触手，竟被魔神戟如同砍瓜切菜般纷纷斩断。
断裂的触手化作精纯的邪恶能量，还想重新凝聚，却被李长聚周身自动运转的噬骨术旋涡瞬间炼化。
“不够！
还不够！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毁灭！”
李长聚杀得兴起，眼中战意燃烧到极致。
他猛地将魔神戟插在身旁虚空，双手结印，体内真龙之气与魔神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融合。
“龙魔灭世波！”
他双掌猛地向前推出。
一道直径过十丈、一半呈现神圣暗金、一半呈现毁灭漆黑的能量光柱，如同开天辟地的原始神光，咆哮着轰向那肉膜之上的猩红巨眼。
这道光柱，蕴含着极致的生与灭的矛盾力量，所过之处，归墟的空间都仿佛无法承受，寸寸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