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要塞在内部演变与外部倾听中,度过了相对平稳却又暗流涌动的数年。“深空之耳”持续捕捉着宇宙的杂音,而一次前所未有的、清晰度远超从前的信号,打破了长久的沉寂,将守望者们推向了必须做出回应的悬崖边缘。
信号源并非来自已知的任何“星火”回响,而是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方向,其编码方式带着一种奇异的、理性与悲怆交织的韵律。它并非广播,更像是一个定向的、竭尽全力的求救脉冲,其内容经过“深空之耳”的放大和初步破译,断断续续地呈现出来:
“(无法解析的文明自称)……最后的计算节点……‘织法者’……”
“逻辑闭环……无法突破……‘摇篮’正在枯萎……”
“外部观测数据……确认‘清道夫’(指向归墟?)与‘吞噬者’(指向虫群?)活动加剧……”
“寻求……变量……秩序之外的……‘活性’……任何形式的……回应……”
“坐标……(附上一组极其复杂的多维坐标)……时间……不多了……”
信号到此戛然而止,仿佛发送者的能量已然耗尽,或者……遭到了某种干扰或打击。
这个被称为“织法者”的文明,似乎是一个高度依赖逻辑与计算的种族,他们被困在了某个自洽却走向消亡的系统中(“摇篮”),并且清晰地意识到了“归墟”与“虫群”的威胁。他们绝望地向外寻找能够打破他们逻辑闭环的“变量”,而他们寻找的,正是“秩序之外的活性”——这与希望要塞所走的道路,与林雪和“林渊之芽”代表的特质,不谋而合!
“他们……在找我们?或者说,在找我们这样的存在?”陈守义的投影因激动而剧烈闪烁。这是第一次,有外部文明如此明确地指向了他们拥有的特质。
苏婉快速分析着坐标和数据:“信号源距离极其遥远,远超我们现有的航行能力。而且信号本身充满绝望,他们的处境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糟。”
“织法者”的求救信号,在希望要塞高层引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论和巨大压力。
主动派(以陈守义和部分年轻军官为首) 主张回应。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陈守义几乎是在呐喊,“一个主动寻求联系、并且可能与我们道路互补的文明!他们拥有我们不具备的高度逻辑计算能力,而我们拥有他们渴求的‘活性’!联盟,可能是我们对抗共同威胁的唯一希望!”
“我们可以用最低功率,发送一段经过加密的、包含基础数学语言和我们‘活性秩序’特征码的回复!只是表明‘我们听到了’,不需要暴露位置!”
保守派(以雷栋和部分资深官员为首) 坚决反对。
“陷阱!这绝对是陷阱!”雷栋即使虚弱,声音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归墟’或者‘虫群’模仿出来的诱饵?它们完全有能力做到!就为了把我们这样的‘变量’引出来清除掉!”
“一旦我们回应,哪怕再微弱,也可能在宇宙背景中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我们承担不起暴露的代价!”
谨慎派(以苏婉和林雪为核心) 则陷入了更深的挣扎。
苏婉看着那充满绝望的信号内容,科学家的良知让她无法坐视一个智慧文明可能走向终结。但领袖的责任又让她必须权衡利弊。“信号中的悲怆……不像是伪装的。但雷部长的担忧……也绝非空穴来风。”
林雪则闭目感受着那信号中蕴含的韵律,她心口的星芒微微波动。“他们的‘逻辑’……很痛苦。”她轻声说,“像被……困在透明的墙壁里。他们需要的……不是答案……是……打破墙壁的……‘力’。”她抬起头,看向魏风,“但……我们……有这个力量吗?打破他们的墙……会不会……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