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雨撇撇嘴：“好……好吧，是挺好的。风景没得说，想啥来啥。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太……安静了。”王小雨努力组织着语言，“没有突然刮来的歪风，没有踩到的狗屎，没有吃到奇葩口味零食的惊喜或者惊吓……连我自己，好像都不会真的生气或者难过了。00晓税蛧 冕费岳犊那种‘好’，像……像一张画得特别逼真的假画，看久了心里发毛。”
刘晓乐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已经变得灰扑扑的土珠上摩挲。他失去了与星球意志的连接，但某种直觉告诉他，王小雨的感觉是对的。
“这根本不是‘飞升’，”刘晓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这是……‘格式化’的另一条路径。北极试图在物理世界格式化我们，而犹大，试图在意识层面格式化人类。”
他走到巨大的观测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却隐隐被一种对虚拟世界向往情绪笼罩的城市：“他们承诺的永恒和谐，就是用绝对的、可预测的数字规则，抹杀意识中所有的不确定性、混乱和……人性本身。进入那个世界的‘你’，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吗？或者说，只是一个被删除了‘噪音’和‘变量’的、运行在服务器上的……程序副本？”
！“意识牢笼……”林羽萱喃喃道，“一个无比精美、无比舒适的……意识牢笼。”
“我们必须揭露它！”老周吼道。
“怎么揭露？”技术主管苦笑，“他们技术不公开，我们拿不到核心证据。而且现在民意汹涌，我们跳出来反对，只会被当成阻碍人类进步的守旧派，是嫉妒他们技术的既得利益者。”
就在这时，情报部门送来了最新的紧急密报。
密报显示，犹大集团正在与全球多个陷入财政困境的小国政府进行秘密接触，提出了一种“债务置换”方案：用“方舟头盔”和未来“完全意识上传”的名额，来抵扣这些国家欠下的巨额国债。更令人不安的是，一些迹象表明，犹大可能在进行非自愿的“意识上传”实验，目标是一些战乱地区的难民和无家可归者……
“他们……他们这是在收集‘灵魂’！用现实世界的债务和绝望，换取虚拟世界的‘人口’！”老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更严重，更黑暗。犹大集团，正在试图建立一个跨越虚实界限的、新型的、冷酷到极致的“人口”与“意识”剥削体系！
“不能硬碰硬。”刘晓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们占据了道德（虚假的）和技术的制高点。我们需要找到他们的‘阿喀琉斯之踵’。”
他目光扫过众人：“既然他们打着‘完美’、‘和谐’的旗号，那我们就从‘不完美’、‘不和谐’入手。”
“老周，集中我们所有的网络安全和人工智能专家，尝试从外部渗透‘彼岸科技’的服务器，不需要拿到核心数据，只要能找到一丝漏洞，一丝不和谐的‘杂音’，就足够了。”
“羽萱，动用我们所有的媒体和舆论资源，不要直接抨击‘数字伊甸’，而是大力宣传现实世界的美好——那些不完美但真实的感动，那些意外带来的惊喜，那些需要努力才能获得的成就。我们要和犹大打一场关于‘存在意义’的认知战。”
“小雨，”刘晓乐看向正对着头盔做鬼脸的王小雨，“你的任务最重要。”
“我？”王小雨指着自己鼻子，“我能干嘛？进去给他们表演吃虚拟零食吗？”
“不。”刘晓乐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你组织一批人，包括阿 k、艾米莉他们，成立一个‘现实体验官’小组。去寻找、记录、放大现实世界中那些微不足道却充满生命力的‘小确幸’和‘小意外’——比如春天第一朵花的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