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卖儿鬻女的百姓,谁饶他们?”他忽然提高声音,对着殿外喊道,“传旨!将郭桓及其党羽,不论官职大小,一律下狱!查抄家产,凡贪赃银两者,追回入库!”
“陛下!”站在一旁的朱标忍不住上前一步,“此事牵连甚广,是否先查明……”
“查明?”朱元璋猛地转头,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到朱标身上,“等你查明,那些蛀虫早就把银子运到海外去了!标儿,你就是心太软!这些人,一个个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这大明朝的根基就要被他们蛀空了!”
朱标被他吼得脸色发白,却还是硬着头皮道:“爹,律法当有分寸,若一味株连,恐失民心……”
“民心?”朱元璋指着地上的郭桓,“百姓最恨的就是贪官!朕杀了他们,百姓只会拍手称快!”他挥了挥手,“不必多言!此事朕亲自督办,谁要是敢说情,一并按同党论处!”
朱标看着父亲眼里那不容置疑的狠厉,心里一阵发沉。他知道,这场风暴一旦掀起,就再难平息。
旨意一下,应天城立刻陷入一片肃杀。锦衣卫和刑部的缇骑像蝗虫一样涌出,户部、刑部、礼部……凡是与郭桓有过往来的官员府邸,都被贴上了封条。哭喊声、马蹄声、锁链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应天秋日的宁静。
郭桓的家被抄出白银五万两,黄金千两,还有无数良田美宅的地契——这些财富,足够让河南灾民度过整个冬天。随着审讯深入,更多的名字被牵扯出来:应天府尹、浙江布政使、苏州知府……甚至连宫中的几个宦官,都被查出与郭桓勾结。
朱元璋坐在乾清宫,看着送来的供词,一页页翻过,脸色越来越沉。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串串触目惊心的数字,都是百姓的血泪。他拿起朱笔,在供词上批下一个又一个“斩”字,笔尖划破纸页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