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锣鼓巷十字街口,晨雾未散。
和家估衣铺的灰墙下,一个毛寸头青年端着碗热面,拦住走到胡同口的老头。
和尚拉着根大爷的手臂,硬生生把一碗面条塞给对方。
老头望着他,混浊的眼底泛起光。
和尚看着根大爷那模样,他有点受不了对方的眼神,随即转身往铺子里走去。
背对着老头的和尚,边走边吆喝。
“小子这里,永远给您留口饭~”
老头混浊的双眼开始起雾,为了不让别人看自己洋相,他转身端着碗拿着筷子往家走。
晨光照进老头眼里,折射的阳光,也落在那碗未凉的面汤里。
坐在估衣铺柜台里,吃面的乌老大,端着海碗瞧着回来的和尚。
“真成佛了?”
和尚没有搭理自己大舅子,他站在柜台边,弯腰夺过乌老大手里海碗。
站在柜台边的和尚,趁着大舅子还没反应过来,又从对方手里,夺过筷子。
随即走到门槛边,接着吃早饭。
柜台内,坐在凳子上的乌老大,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他站起身,冲着坐在门槛上的背影吆喝。
“我说你这人,什么毛病呐~”
“剩嘴巴子你也吃~”
和尚这人虽说不是个好人,但是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
也一直坚守自己心中的那套道义。
和家铺子在平平无奇的一个清晨里,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生活。
吃饱喝足的和尚,坐在雨棚沙发上,当起京爷。
提笼架鸟,养蛐蛐,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种花钓鱼,养狗逗猫那更是,歪嘴巴吹喇叭,对不上眼。
斜对面,吃饱喝足的鸠红,坐在墙边,又开始拉他那把二胡。
和尚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斜着眼睛,看着对面拉二胡的人,嘴里嘀咕一句。
“当初咋没砍胳膊呢~”
清晨的雾霾,刚刚散去,旧货铺就来生意了。
一个中年男人,肩上挎着一个黑布包裹,走到旧货铺门口。
坐在旧货铺柜台里的和尚,打眼一瞧,就知道对方是个落魄的八旗子弟。
落魄的八旗子弟,身上的那股劲,让旁人学都学不出来。
和尚站起身,走出柜台,看着站在雨棚下的男人。
此人身穿青布长袍,带着瓜皮帽,肩上挎着黑布包裹,对着挂在雨棚下的鸟笼吹口哨。
和尚走到此人面前,看着逗鸟的人。
“这位爷,您买鸟?”
此人双手插在袖筒里,侧头看着一眼和尚。
“掌柜的,您这画眉再这么养下去,早晚得废~”
和尚抬头看着在笼子里蹦跶画眉。
“废就废呗,伺候这玩意,都给我累的够呛。”
对方闻言此话,嘴角一咧,他真没想到和尚会说这话。
有点装腔作势的男人,把黑布包裹放在茶几上,随即一提长袍下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和尚坐到单人沙发,看着有点摆谱的中年男人。
“您看中了这几只雀儿?”
和尚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指着雨棚下,挂着的几个鸟笼。
此人没回和尚的话,双手放在二郎腿上,打量两间铺子。
“您做生意,连杯茶水都不沏?”
和尚看着眼前的落魄户,乐呵吆喝一声。
“三儿沏壶好叶子~”
坐在估衣铺里的乌老三,连忙起身,端茶倒水。
和尚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黑布包裹,笑着问话。
“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