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年头,好人只有被人欺负的命。”
“你也甭跟我装什么好人。”
和尚面色复杂的看向李六爷。
“不瞒您说,人命小子手里是有几条。”
“可是那些人没有一个是不该死的货。”
“手上沾着他们的血,花他们的钱,小子夜里睡觉不做噩梦。”
“六爷,谢谢您能看得起小子。”
李六爷也是一副感慨的模样看着和尚。
“点我呢?”
就当和尚以为李六爷要骂人时,对方语气一变,神情落寞的说道。
“老子年轻时,活不下去,跟着黑老大卖鸦片。”
“攒了点钱,有点名气,想着自立门户。”
“没成想,碰了别人的利益,老子六七年的辛苦一夜之间变成灰。”
李六爷说到这里,闭上眼睛表情略带悲伤。
“在津门混不下去,老子带着家人来到四九城开了这家车行。”
“也许真有报应,爷的媳妇儿子,替我还账被老天爷收去。”
和尚没有开口说话,他知道有些悲伤只能自己受着。
回忆完过去的李六爷,睁开眼睛看向和尚。
“不愿意也好,不过有一点我警告你,我只有这么一个闺女了,她要是因为你大舅子寻死寻活,别怪我心狠手辣。”
和尚听到这里,略带无奈的回话。
“懂,我大舅子那块我搞定,不会辜负莲姑娘。”
“你这一圈绕的,我头都晕。”
正事说完以后,李六爷摆摆手示意他该出去了。
和尚站起身,对着李六爷抱拳拱拱手转身离开。
时间还多,和尚出去找个茶楼,坐在里面喝茶听评书。
喝了几个小时的茶,来到车行收份子钱的点。
和尚晃晃悠悠往旺盛车行走。
每到这个点车行门口,千篇一律重复一个画面。
几十个车夫陆陆续续回到车行交钱。
全身湿透的车夫们,身上散发一股汗馊味。
院子里,一张八仙桌摆在北房门口。
李六爷坐在桌子边,拿着毛笔记账。
旁边两个伙计拿着秤,开始秤车份子钱。
八仙桌边,垒着一捆捆法币,看着格外壮观。
和尚坐在旁边树下,跟交了车份子的人聊天。
赖爷交完车份子,拿着毛巾走到和尚身边。
“这不是和爷,几天没瞧见您。”
“今个怎么有空回来,看看大家伙。”
和尚笑着给他递根烟。
“别贫,今个要做事,你赶紧洗洗换身衣服。”
赖子听到要做事,立马换了表情。
“把子,您待会,我去洗洗。”
同样的场景,半个小时内重复发生十几遍。
当一群车夫洗好澡,换好衣服坐在大通铺,等待和尚召唤。
记账的李六爷,看了一眼坐在树下的和尚。
和尚对着他点了点头,接着六爷把记账的工作交给他闺女。
这个年代,像李六爷这样的主有很多。
自己手里养几个打手,有事时会找外援。
毕竟养全职打手,不是一般的费钱。
包吃包住不说,生活费,月例钱,加起来可不少。
所以像他们这样的主,手下养的打手一般不会太多。
小事打手出面,大事找外援。
这种模式省钱省心还省力。
为什么每次都在傍晚出去平事,这点也有说法。
这年头各行各业都有自己行业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