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豆子身处险境已是不争的事实。
“不行,必须去救祢豆子!”
话音未落,灶门曜日的身形便如鬼魅般消失在蝶屋的庭院中。
在赶往无限城的途中,他眼神一凛,体内的力量开始涌动,主动切换成了继国缘一的形态——这是他准备给无惨和黑死牟的“惊喜”
。
伴随着力量的流转,那头耀眼的银悄然变化,化作了高耸的褐红色武士头,利落而充满力量感。
原本沉静的脸庞线条变得更加棱角分明,一双褐色的瞳孔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身上的鬼杀队队服也在光芒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醒目的红色羽织,如同燃烧的火焰。
而在他的左额至左脸颊,一道醒目的红色火焰斑纹悄然浮现,散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
身形如电,朝着无限城的方向疾驰而去,一场注定改变格局的碰撞,即将拉开序幕。
无限城的石廊在众鬼的注视下泛着阴冷的光,每一寸空气都浸透着血腥与腐朽。
祢豆子蜷缩在地面,头散乱如沾水的蛛网,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脚尖,指节抠进掌心,留下几道血痕——即便身处绝境,那份属于灶门家的倔强仍未熄灭。
无惨的猩红眼眸在祢豆子脸上逡巡,指尖悬在半空,那双眼能洞穿虚妄的瞳孔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确认了一遍又一遍,这只鬼体内确实没有自己的血。
“黑死牟,”
无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做得很好。”
他抬手,一缕浓郁的血雾飘向黑死牟,“这是给你的赏赐。”
黑死牟六目微垂,暗红色尾轻颤,接过血雾的瞬间,气息又强盛了几分。
“谢大人。”
他顿了顿,六只眼睛再次落在祢豆子身上,“此鬼……该如何处置”
“交给我吧”
童磨率先轻笑出声,七彩眼眸弯成月牙,指尖把玩着一缕银,“这么乖巧的模样,做我的侍女再合适不过了,我会好好‘疼’她的。”
“哼,”
猗窝座眉头拧成川字,拳骨咯咯作响,“唯有重归掌控,才配活在无惨大人麾下。”
“杀了便是,”
玉壶的声音从壳里传出,带着黏腻的恶意,“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半天狗缩在角落,怯怯附和:“是、是啊,看着就碍眼……”
“都给我住口!”
无惨猛地厉声呵斥,猩红眼眸里炸开暴怒的火光,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慌乱。
他几步冲到祢豆子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月光恰好从穹顶的裂缝漏下,照亮了祢豆子脸上的泪痕与倔强。
“!”
无惨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捏着下巴的手指猛地松开,力道之大让祢豆子踉跄着撞在石壁上。
一股记忆瞬间在他脑海之中回忆起来,云取山的那个晚上,那个女孩,那个男人,那个使用日之呼吸的男人。
他连连后退,华贵的衣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阴风,直到后背撞在冰冷的石柱上,才出一声闷响。
“快……快把她送走!
立刻!
马上!”
他的声音在颤抖,玫红的眼眸里写满了连自己都不懂的恐惧,仿佛眼前的少女不是鬼,而是能将他彻底焚毁的烈焰。
众鬼彻底愣住了。
上弦之鬼们面面相觑,童磨脸上的笑容僵住,猗窝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们从未见过无惨大人如此失态,那不是愤怒,是近乎溃散的恐慌。
黑死牟虽满心疑窦,却不敢违逆,六目一沉,伸手便要去拎祢豆子的后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