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规则的裂痕和鲜红的血渍。
“娘娘!”
颂芝扑向了年世兰,扶住了她,转头对着小太监喊道:“别说了!
你快别说了!
娘娘现在还怀着孕呢,怎能受得了你说这些!
娘娘,娘娘!”
年世兰却是硬掐着自己,让自己回了神。
她推开了抱着自己的颂芝,两只手撑着床沿,只恶狠狠地盯着跪在地面上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激动抖的小太监,用食指指着他,喘着粗气说着:“说,你说!
你快说,哥哥怎么了,哥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之前和大将军歃血为盟的人不知为何有一半不是失联,就是倒戈。
大将军本就准备不足,此次匆忙出师,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
将军还未出师,营帐外就已经被层层包围。
将军想要拼死一搏,但是有人以娘娘的安慰威胁他。
大将军现在,现在已经……已经……”
“哥哥到底怎么了!”
年世兰拍着床沿,眼睛已经变得通红。
“大将军他不愿娘娘您身陷危险之中,只得投降。
现在大将军已经被擒获,下了大狱了!”
年世兰只觉得天旋地转,身边锦被面上彩绣描金的飞天女神在此刻似乎真的飘飘摇摇飞了起来一样。
紧接着她觉得腹中冰凉,然后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床上。
“娘娘!
灵芝!
娘娘晕过去了,快去请太医!
灵芝!
快!”
颂芝顾不上还在地上跪着的小太监,连忙把年世兰重新安放进被窝,把胭脂红的床帐放了下来。
幸而胤禛顾着年世兰有孕,只是让禁足,没有不让太医来探望。
而江城一直在年世兰这里侍奉,又因着各种事情提了十万分的警醒,干脆每日上午下午都来一趟。
洒扫的小太监肃喜刚跑出去两步就遇到了江城,迅把江城带到了上下乱成了一团的翊坤宫中。
没有人注意到,刚刚那个进来报告的小太监,趁着大家慌张纷乱的时候,沿着翊坤宫一个不起眼的角门悄悄钻了出去。
他一路上低着头,拐了许多个弯,又到御花园里绕了一大圈,才在一处假山边的停了下来。
“事情都办妥了?”
一个女子正在往后湖里丢些鱼食。
“小主放心,都办妥了。
您教奴才说的话,奴才一个字不落都告诉年嫔娘娘了。”
“做得不错,那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命好不好了。
行了,那你先下去吧,稍后会有人把你想要的东西送到你那里。”
素白的手指拈着鱼食撒到了后湖里,掀起一阵阵细微的波纹。
“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奴才多谢小主赏赐。
奴才的嘴巴是最严的,谁都撬不开,小主放心。
那奴才就告退了。”
小太监喜滋滋地打了个千儿,后退了几步,就转身往假山后面走去。
“啊——”
声音还没结束,就直接被掐断了,随之而来的是皮肉沉闷的响声。
细碎的拖行声在假山的不太空旷的山洞里被放大,随着“噗通”
一声和水花四溅的声音,世界归于了平静。
女子抬手看了看自己凤仙花染就的朱红色指甲,嘴角微微上扬:“只可惜,原本还想放你一条生路的,谁让你这么多嘴多舌,非要说自己嘴巴严呢?毕竟……我只相信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实的,嘻嘻。”
一大群锦鲤争先抢后地抢着鱼食,橙红色、黑色、白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