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时觉得有些恍惚,“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想当初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呢!
可那时候的你,明明都还不到马背高,却敢去拉那马的缰绳。
如今被边关的风吹了几个月,都快和我差不多高了。”
“家母和长姐从小便教导属下,礼不可废。”
安凌壑恭敬地说道,“能够跟随王爷左右,是属下的荣幸。”
“你年纪尚小,本不该让你随本王一同上战场。
但这些日子来,你却一直跟着本王东奔西走,着实辛苦了。
你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可是想家了,还是有什么其余的心事?”
安凌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出来几个月,确实是想家了。
母亲肯定也会知道属下上战场的消息,虽说京中还有姐姐照顾着家里,可还不知道会怎么担心。
之前小的时候,总向往着能在战场之上抛头颅、洒热血,若是有一天马革裹尸,也是不枉生为男儿来到这世上一遭。
可如今真的到了这阵前,虽说大部分情况只是两军对峙并未真正开战,偶尔想起来也还是有些后怕。
倒不是怕死,而是怕家中年迈的母亲难过。
过去属下不觉得,如今却是真的懂得了何为‘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只是不知道属下寄回去的家书,母亲有没有收到。”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家中还有母亲可以牵挂。
可我也了解你的心,哪怕本王自小长在宫中,虽没有亲身经历,但也是看多了这些战场厮杀之事,心中偶尔也会胆寒。
但是若是我们这些男儿不拼命,受伤的就是咱们的父母妻儿。
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
弘历寻了椅子坐下,拎过小吊炉上的热水,径直倒了两杯,又从随身的荷包里拈了一撮茶叶末扔到了杯子里,“只是凌壑,咱俩处了这么多年,若你说只是因为思念母亲,便能让你难过得连午膳都吃不下,难道本王在你心中,便是这么好糊弄的角色?”
凌壑浑身一抖:“王爷,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说吧,咱俩兄弟,本王恕你无罪。”
凌壑咬了咬嘴唇,长长地叹了口气:“既如此,属下也不瞒王爷了。
属下今天会如此,其实是因为……一个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