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看我用这颗会爆炸的苹果，去砸碎天上的月亮？”
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颗红彤彤的、其上还插着一根燃烧引线的苹果。
“还是说……”
他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巨大的散弹枪，
枪口直直地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您更喜欢看我给自己来一个‘盛大’的‘谢幕’？”
他的话语充满了疯狂，
也充满了一种早已看透了一切的深深虚无与厌倦。
苏晨看着他，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反问道：
“你快乐吗？”
混沌小丑那一直保持着夸张笑容的脸，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猛然一僵。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
也是他自己早已遗忘了无数纪元的问题。
快乐？
什么是快乐？
“看来，你不快乐。”
苏晨看着他那僵硬的笑容，缓缓地说道，
“既然不快乐，那这场无聊的独角戏，又何必再演下去？”
“不演了？”
混沌小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再次爆出了那标志性的刺耳的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
“不演了？我能怎么办？！”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他猛然撕下了自己脸上那虚伪的笑脸面具！
露出了一张早已被无尽的孤独与绝望所彻底扭曲的、充满了泪痕的悲伤的脸！
“我也曾想为这个冰冷的、无聊的世界，带来欢笑！”
“我也曾想用我的‘混乱’，去打破那些该死的‘规则’，创造出无限的‘惊喜’！”
“但是，那个该死的家伙！
那个自以为是的‘裁定者’！”
“他不懂！
他永远也不会懂！”
“他将我的‘惊喜’，定义为‘错误’！”
“将我的‘自由’，定义为‘混乱’！”
“他杀死了我所有的‘观众’！”
“也杀死了我那早已死去的‘心’！”
他咆哮着，嘶吼着，
将自己那压抑了无数纪元的痛苦，都毫无保留地宣泄了出来。
整个本是充满了滑稽与欢乐的马戏团世界，
在他那悲伤的意志的感染之下，
也随之褪去了所有伪装的色彩，
变成了一片冰冷的、灰白的、绝望的废墟。
苏晨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去安慰他，
也没有去同情他，
他只是缓缓地伸出了手：
“既然这个世界没有‘观众’，”
“那我们便自己做自己的‘观众’。”
“既然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了‘故事’，”
“那我们便自己去创造一个全新的‘故事’。”
“来吧，”
“陪我玩一个游戏。”
混沌小丑看着苏晨那伸出的温暖手掌，
他那早已麻木的、充满了泪痕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茫然：
“游戏？”
“对。”
苏晨笑了，
“一个没有任何规则的游戏。”
混沌小丑看着苏晨脸上那真诚的、不带任何一丝虚伪与算计的笑容，
他那早已冰封了无数纪元的心，第一次被触动了。
他犹豫了许久，
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了自己那冰冷的、颤抖的手，
与苏晨那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握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