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的丹药封锁,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沉重地压在每个选择留下的五味斋成员心头。
最初的激昂与血性过后,现实的困境开始显现。
“生薯”
和“饱腹菇”
的培育并非一帆风顺。
虽然楚芸已竭尽所能优化了种植方法,但这些由废料改良而来的品种,终究比不得正经灵谷,产量不稳定,蕴含的灵气也稀薄得很,仅能勉强果腹,维持最低限度的修炼。
许多弟子吃了数日后,便感觉体内灵气增长近乎停滞,往日依靠辟谷丹和偶尔兑换的回气丹带来的修炼度,一去不复返。
更严峻的是,一些需要频繁外出完成宗门任务的弟子,在没有回气丹补充的情况下,效率大打折扣,甚至因此未能按时完成任务,受到了执事堂的训诫和扣除基础月俸的处罚。
虽然五味斋内部用贡献点给予了些许补偿,但那点补偿与失去的资源和时间相比,杯水车薪。
焦虑、疲惫、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悔意,开始在人群中悄然蔓延。
每当有弟子因为修炼停滞或任务受挫而面露愁容时,空气中仿佛就多了一分沉重的压力。
苏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知道,信念无法完全填补资源的鸿沟。
如果不能尽快在“长效回气灵露”
上取得突破,或者找到其他稳定获取基础资源的途径,人心迟早会散。
她几乎不眠不休地泡在临时搭建的“实验室”
里,与李铁、楚芸一起,疯狂地试验着各种可能替代回气丹的灵植废料组合。
然而,催灵力、快恢复,这与净化、滋养等效果截然不同,对材料的要求更高,调配也更为复杂。
一连串的失败,让李铁都显得有些气馁。
就在这内忧外困的关头,楚芸的状态引起了苏婉的注意。
这几日,楚芸虽然依旧努力地照料灵田、整理资料,但眉宇间总萦绕着一股化不开的忧惧,时常对着某个方向失神,甚至有一次在配置药液时险些出错。
她眼底深处的挣扎,比面对丹堂威胁时更加剧烈。
这一日晚间,苏婉端着一碗用新培育的“甘霖草”
熬制的安神汤,走进了楚芸暂住的小屋。
“楚师妹,这几日辛苦你了。”
苏婉将汤碗放在桌上,语气温和。
楚芸像是受惊般回过神,连忙起身:“师姐,我不辛苦。”
她目光躲闪,不敢与苏婉对视。
苏婉没有绕圈子,直接问道:“师妹,可是家中遇到了难处?或者说……是与你弟弟有关?”
楚芸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苏婉叹了口气:“那日你提及令弟需要‘续脉丹’,我一直在留意。
丹堂封锁之下,此丹获取更难。
但你是否还有事瞒着我?孙长老那边,又联系你了?”
最后一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芸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凳子上,泪水决堤。
“师姐……我对不起你……”
她泣不成声,“前日……前日我收到家族密信,孙长老他……他让人断了我弟弟的丹药供给,还传话给我……若我……若我不能在三天内,将‘磁活性泥’的核心法诀和‘桥梁粉末’的炼制细节弄到手,并毁掉青纹贝粉的库存……他们就……他们就让我弟弟自生自灭……”
她抬起泪眼,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师姐,我知道我不该……我不能背叛大家,不能背叛你……可我弟弟他才十二岁……他不能死啊……”
苏婉静静地听着,心中并无太多意外。
孙长老手段之卑劣,她早已领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