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父亲身影的地方。
她把自己关在了那个小小的职工房里,开始了一种近乎麻木的生活: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一个星期过去,她睡得饱饱的,精力却异常的疲惫。
她常常无意识地摸着手指上一个喵形头像戒指,那是外婆唯一留给她的、她能记起来的东西。
摸着它,外婆模糊的影子会浮现在她眼前,还有那个几乎没有多少印象父母的影子,以及……渺茫的未来。
每天,泪水几乎就没干过。
一个月后,她哭得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哭够了,也睡够了。
晚上回不回家,似乎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家里不会再有人等她,也不会有人问一句、管一下。
她开始像一株无人照管的野草,慢慢地向社会边缘靠拢,开始了她所谓的“混社会”的日子。
混社会的日子,一言难尽。
夜深人静时,最难熬。
柳如烟常常会做相同一个梦,梦里不是冰冷的矿区,而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世外桃源。
那里有数不清的各种果树,每一棵都长得极其高大,像参天巨人般直冲云霄,高得让人分不清那是原始森林还是巨大的果园。
树下,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她最爱的,毛茸茸的小兔子,小猫咪也多。梦里,她就那样抱着小兔子,在洒满阳光的果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会有熟透的果子“咚”地一声掉下来,她捡起来咬一口,又大又甜,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甜得心都化了。
醒来后,她总要回味好一会儿,那感觉是如此真实,肚子居然感觉在梦里面吃饱了,连带着嘴里都似乎还留着香甜的余韵。可她知道,那不可能是真的,果树哪会长那么高?一定是梦,一个美得让她心醉,却又让她知道不真实的梦。
现实里的矿山,远没有梦中美妙。一个十三岁的孤身女孩,没爹没妈,没背景没后台,更没人能帮衬一下。
矿区常住人口有三十万,其中一半多是外地来的劳务工,还有不少连登记都没有的流动人口。
这里人流量大,成分复杂,晚上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偷矿的,明火执仗抢矿的,甚至还有“黑吃黑”的抢矿恶性事件。
柳如烟知道,自己这样的小女孩,简直就是块软柿子,是很容易被欺负的对象。
也幸好,或许是老天爷还留着点善心,她虽然遇到过不少坏人,比如被醉汉骚扰,被小混混勒索过几块钱,但那些人顶多也就是欺软怕硬,并没有遇到真正丧尽天良、想要把她怎么样的人。
矿山虽然复杂,但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形成了奇特的平衡,各种明里暗里的规矩在维持着一种独特的“治安”。
她没碰上拐卖妇女儿童的团伙,也没掉进专门骗无知少女的骗局里。
就这样,柳如烟孤身一人,在矿区这片复杂的土地上,像野草一样,硬是从十三岁长到了十五岁。
这本身,就说明了这里并非传说中的地狱,治安,其实还算是“好”的。
十五岁那年,柳如烟的生活有了转机。
她意外地得到了一份会计的工作,负责给矿区的职工们算工资、发工资。
这份体面的工作,是她男朋友的父母帮忙找的。
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对方父母在电力局工作,在那个矿区也算是有点“有头有脸”的小人物了。
有了工作,有了男朋友,柳如烟的生活似乎一下子被点亮了。
男朋友的父母帮她安顿下来,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男朋友也带着她,每天在矿区相对繁华的街道上,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