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适应了这种双重身份的生活,甚至开始从中品出些滋味来。
前台的工作让她接触形形色色的人,锻炼了待人接物的能力,也让她听到了许多或心酸或有趣的故事。
那个不得志的编剧终于卖出了一个剧本,退房时激动地请乔然和王姐吃了糖;那个武行小哥在一次打戏中得到了武术指导的赏识,获得了有台词的角色,兴奋地在前台手舞足蹈了好一会儿。
这些小小的成功,像暗夜里的微光,让乔然觉得,横店也并非只有冰冷和残酷,梦想在这里偶尔也会照进现实,虽然可能来得格外艰难些。
而群演的工作,尽管辛苦,却也让她对表演有了更直观和深刻的理解。
她不再仅仅是为了能看到司承,而是开始真正观察演员们如何酝酿情绪、如何走位、如何配合镜头。
她甚至会把在片场看到的一些表演技巧默默记下来,晚上回到宿舍偷偷对着镜子练习。
张导那句“有点灵气”的评价,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发芽,让她对“表演”这件事,产生了超越“追星”的、属于自己的兴趣。
她依旧会关注司承,但方式悄然发生了变化。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远远看着,而是会更仔细地观察他处理不同戏份时的状态,琢磨他为什么某个眼神要那样处理,某句台词语气为何要那样停顿。
她甚至开始能隐约感觉到他哪天拍戏顺利,哪天可能遇到了瓶颈——因为他回客栈时的气场会有所不同。
这种带着“研究”心态的关注,让她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了,不是物理距离,而是某种精神层面的靠近。
司承似乎也习惯了她的存在。
他依旧话不多,但那种冰冷的距离感确实在减少。
他会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房间钥匙,会在她值夜班时下意识地确认客栈大门是否锁好,甚至会在她偶尔不小心把前台东西弄掉时,极快地瞥过来一眼,那眼神里似乎带着点……无奈?
甚至是一丝极淡的…笑意?
有一次,乔然在整理一批新到的客房洗漱用品包装盒时,不小心被纸壳边缘划破了手指,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她低呼一声,赶紧找纸巾按住。
恰巧司承下楼,看到了这一幕。
他脚步顿了一下,眉头微蹙,走到前台,从自己随身的背包侧袋里拿出一个独立包装的创可贴, silently 放在台面上,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乔然看着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愣了好一会儿,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
他居然……随身带着创可贴?
还给了她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