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柏油路两旁栽满了梧桐树,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林晚坐在副驾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身旁的夜宸握着方向盘,指尖偶尔会无意识地摩挲——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林晚最近才慢慢现。
“快到了。”
夜宸的声音打破沉默,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红砖墙,“以前外婆总在门口等我放学,手里会攥着一颗糖,说我考了第一就给我。”
他的语气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藏在时光里的回忆。
林晚侧过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的侧脸,柔和了他平时冷硬的轮廓:“外婆一定很疼你。”
“嗯,”
夜宸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怅然,“她是唯一不会逼我学那些东西的人,只会让我在院子里玩木飞机。”
他说的“那些东西”
,林晚隐约猜到是家族的责任或训练,这或许也是他童年压抑的一部分,加剧了他后来的偏执。
车子停在老槐树院门口,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院门上的铜锁已经生锈。
夜宸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槐花香扑面而来——院子里的老槐树居然还活着,枝繁叶茂,只是树下的石桌石凳已经积了层薄灰。
“我小时候总在这棵树下写作业,”
夜宸走到石桌旁,指尖拂过桌面的刻痕,“这是我刻的木飞机,那时候觉得能飞很远。”
石桌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飞机,旁边还有两个模糊的小字,林晚凑近看,是“阿宸”
和“外婆”
。
就在这时,林晚的目光被石桌下的一个小物件吸引——那是一枚银色的小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苏”
字,边缘有些磨损,像是被人珍藏过很久。
她弯腰捡起,递给夜宸:“这是……苏家的东西?”
夜宸看到令牌的瞬间,脸色微变,伸手接过时指尖有些颤:“这是外婆的,她说以前帮过苏家的人,对方送的谢礼。”
他的语气有些闪躲,没有细说“帮过苏家”
是什么事,林晚也没有追问,只是默默记下——这枚令牌,是夜宸与苏家关联的第一个实锤。
两人在院子里待了很久,夜宸偶尔会说些小时候的事:外婆教他包粽子,他把木飞机卡在槐树枝上哭了好久,外婆踮着脚帮他够下来……这些细碎的回忆,让他眼底的偏执渐渐淡去,多了几分鲜活的温度。
林晚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心里对他的理解又多了几分——他的极端保护,不过是想守住身边仅存的温暖,怕重蹈“失去外婆”
的覆辙。
“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吗?”
临走前,林晚轻声问。
她知道这里对夜宸意义非凡,主动提出“常来”
,是想让他知道,她愿意走进他的过去,而不是只停留在表面的“顺毛”
。
夜宸愣住,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又被克制的温柔取代:“好。”
一个字,却比任何承诺都更让林晚安心。
返程的路上,林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哥哥来的消息:“白薇薇联系上了苏家的远房侄子苏明,那人嗜赌成性,被白薇薇用钱收买,答应帮她散布‘林晚挪用ar项目资金’的谣言,明天就会在校园论坛酵。”
林晚的脸色沉了下来,把消息递给夜宸看:“她果然没停手,还扯上了苏家的人。”
夜宸的目光落在“苏家”
两个字上,脸色瞬间冷硬:“苏明只是苏家的边缘人,掀不起大浪,我会让技术部盯着论坛,一旦有谣言立刻删除,顺便把他嗜赌被收买的证据找出来。”
他的语气笃定,却没提“要不要告诉苏家”
,显然不想让苏家的水搅进当前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