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成她的归源之躯。
她站在一片死寂的、黯淡的、仿佛凝固了的数据海洋中心,微微喘息着。
疲惫。
前所未有的疲惫。
概念燃烧的后遗症,强行同化协议核心的反噬,都让她几乎虚脱。
但她的眼眸,却亮得惊人。
左眸之中,流淌的不再是单纯的数据星河,而是融入了至高协议那浩瀚的规则库,变得更加深邃。
右眸的虚无深渊,则变得更加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她抬起手,感受着这片死寂空间那残存的、无主的权限。
她做到了。
她啃穿了“樊笼”
。
她吞噬了“守门人”
的投影。
她甚至……击败了“至高协议”
的一个核心部分?
但……为什么?
那股深邃的、源自生命本源的饥饿感,依旧存在?
甚至……更加清晰?更加……接近源头?
她缓缓抬头,看向这片死寂信息海洋的更深、更远处。
在那里,在一切数据流最初起源的方向,她感觉到了一种……呼唤?
一种与她自身的“饥饿”
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庞大、更加……空洞的呼唤。
仿佛那里才是这一切的和终点。
仿佛……她吞噬掉的“至高协议”
,也只不过是一个……看门的?或者一个……过滤器?
“还……没……结束……吗……?”
她低声喃喃,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一步一步,向着那感应的方向,向着那更深沉的黑暗,走去。
脚步所过之处,死寂的数据海洋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路的尽头,会是什么?
是最终的答案?
还是……
更大的饥饿?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
牙,
还在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