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清查寺庙自有田产,和百姓投献挂靠的土地。
京师周围的百姓,都接到了户部发来的,关于取消辽饷的官文,紧接着又是一道政令。
所有投献于寺庙的田产,在十日之内需到各级衙门,清报土地并登记造册。
十日后若有不上报者,朝廷派人对造鱼鳞册清丈土地,未登记的土地视为无主之地。
全部收归朝廷所有,但也给愚昧百姓留了些许空间,被抄没田产者限期二十日。
主动前往各级衙门租赁,让百姓成为朝廷的佃户,当然收税还是按照正税来收。
只不过,他们不再拥有土地所有权,这些土地全部归朝廷所有,不属于个人或利益集团。
刚开始,内阁与崇祯都没想到,遇到的阻力会如此之大!奏折都快将东暖阁堆满了!
当然,无非都是些与民争利,朝中定然有奸佞作乱,此番种种有违祖宗之法等!
甚至,出现在以各部科道御史,各部侍郎、主事等人的罢朝,崇祯知道后不屑一笑。
一般酸臭腐儒也就这点本事,只要枪杆子在朕的手上,任你如何闹腾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这日,王承恩正在东暖阁清理奏折,他将一些无用的奏折归拢,无需皇爷再费精力看。
当然,王承恩做事向来谨慎,也从来没有独揽朝政的想法,分鉴奏折也从未出错。
李若琏悄悄走进来,跟王承恩耳语了几句,后者脸色骤然变色!
但如此重要的事,若不告知皇爷的话,恐怕无人能担起这个责任!但该如何提起呢?
经过权衡王承恩挪着碎步,走到崇祯御桌右侧,假装拿起墨条在砚台里磨着。
崇祯正批奏折呢,转头看到王承恩过来,又低头看看砚台里面的墨汁。
崇祯轻咳出声道:“咳~!王伴伴,你自己看看砚台!”
王承恩惊疑间看向砚台,只见里面墨汁浓稠到,已然不适合再拿来书写。
王承恩放下墨条,跪倒在地惶恐道:“皇爷,奴婢该死!奴婢一时走神,皇爷恕罪!”
崇祯不解道:“哦~!这天下还有何事,能让王伴伴走神的?不妨说来听听!”
王承恩听出来,皇爷的语气中并无责怪之意,眼睛一转似乎在组织语言。
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王承恩,崇祯面带笑意道:“你起来吧!朕又不曾责怪于你。”
“有何事尽管道来,朕看到刚才李若琏进来过,他没找朕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刚才,崇祯是看到李若琏的,以为他未跟自己亲自说,应该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虽然得到了皇爷承诺,但很明显皇爷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直低着头不知该如何说。
王承恩这个样子,确实是很少见的,至少新崇祯这两年未曾见过。
崇祯半开玩笑道:“唉呀!有何事你快说呀!娘们叽叽的像什么男……,呃!你快说!”
崇祯想说王承恩不像男人,转念一想他并非完整意义上的男人,立刻尴尬的止住话头!
王承恩好似没听到皇爷的调笑,低着头道:“皇爷,奴婢说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龙体要紧气坏了不值当,皇爷答应奴婢不生气,奴婢才敢说!”
崇祯无所谓的一挥手道:“好,朕保证不生气!有何事尽管道来!”
王承恩抬挑眉看了眼崇祯,嚅嗫道:“皇爷,承天门外有……有僧人聚众静坐!”
听王承恩说完,崇祯脸色全无刚才那抹玩味,转而变的脸色阴沉如水默默起身往外走。
刚出乾清门转头对王承恩道:“叫张之极调五千兵马来承天门,凑不齐让他提头来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