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张磊,咱们来非洲做项目,不能只拿咱们的节奏套这里的生活。
尊重当地的人情世故,比死守流程更重要——你看,姆巴虽然迟到了,但他做的是救人的事,这份心,比准时更可贵。
以后咱们和当地伙伴合作,多给点理解,多问几句原因,别轻易下判断。”
张磊若有所思地点头:“您说得对,汪董,是我太急了。”
说话间,姆巴和伙伴们已经搬着桌椅过来了,木板上还沾着点泥土,他们却特意用布擦了擦,才往遮阳棚下搬。
姆巴一边摆桌子,一边跟我搭话:“汪董,您放心,我们刚才跟卫生站的医生打听了,他说下午要是有空,还能来宣讲会帮着解答问题,咱们一起跟大家说说怎么预防喝了脏水生病。”
我心里一暖,笑着说:“那太好了!
有医生帮忙,大家听得更放心。
等宣讲会结束,咱们再跟医生聊聊,看看社区里还需要哪些帮助,汪氏也能多做些实事。”
姆巴眼睛一亮,嗓门都高了几分:“真的吗?那太谢谢您了!
咱们社区好多人都怕去大医院,要是医生能常来,大家就不用愁了!”
阳光渐渐往头顶移,遮阳棚下的阴影慢慢缩小,伙伴们忙着摆资料、挂挂图,姆巴时不时跟路过的居民打招呼,邀请他们来参加宣讲会,脸上满是干劲。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忽然很笃定:汪氏在非洲的路,不是靠冰冷的合同和流程铺就的,而是靠这样一次次的理解、一次次的互助,慢慢走出来的。
就像这赤道的阳光,虽然热烈,却能照亮每一个真诚相待的角落。
那天的宣讲会,娜奥米特意穿了件绣着红色木槿花的连衣裙,主动站到我身边当翻译。
我拿着挂图讲“勤洗手能预防疟疾”
时,她会把“病原体传播”
这类专业术语,换成当地老人熟悉的“脏东西跑进身体里”
,还时不时用手比划“搓手心、搓手背”
的动作,让坐在后排的老人们也能看清楚。
可刚讲完,前排一位裹着靛蓝色头巾的老人就慢慢站起来,她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很清晰:“汪董,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可我们家院子里只有一口井,天旱的时候井水都不够喝,哪有多余的水天天洗手啊?”
老人的话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张磊悄悄在我耳边说:“汪董,要不咱们先承诺给社区打几口井?”
我没立刻回答,正琢磨怎么结合当地实际给出方案,姆巴突然从人群里站起来,他挠了挠头,眼神却很坚定:“奶奶,我们可以像雨季存雨水那样,在院子里砌个蓄水池!
我爸爸以前就是泥瓦匠,我跟着学过两手,我可以帮大家一起做——找些废弃的砖块,再和汪董的团队凑点水泥,花不了多少钱,还能存住雨水浇菜、洗手,一举两得!”
“对呀!”
人群里立刻有人附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举着手,声音清亮:“我们社区妇女小组可以凑钱买肥皂,分给家里有孩子的人家!”
还有个戴草帽的大叔笑着说:“我孙子在学校学了洗手歌,我让他教所有孩子,这样他们就会记得天天洗手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连刚才皱眉的老人都露出了笑容,她用斯瓦希里语对姆巴说了句什么,娜奥米立刻在我耳边翻译:“她说‘好小子,真是个有办法的孩子,汪董带的团队,都是真心帮我们的人’。”
散场后,娜奥米帮我收拾宣传册,她的指尖还沾着刚才给老人递水时蹭到的水珠,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汪董,您看,不是大家不想讲卫生,只是很多时候,他们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就像去年社区里有人得疟疾,大家都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