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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李离东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恰好落在他闪烁着贪婪光芒的眼睛上。
我忽然明白过来,他哪里是来谈规矩的,分明是来敲竹杠的。
果然,李离东见我沉默,语气又缓和下来,重新坐回沙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推到我面前:“汪董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我说得太透。
你们基金设立十年,累计捐款过两个亿吧?只要你主动缴纳过去十年善款的百分之二十,也就是四千万,作为给慈善基金委员会的‘监管服务费’——哦,你也可以理解为特殊税款,这事就算了了。”
“税款?”
我拿起那张纸,上面赫然写着“自愿捐赠协议”
几个大字,金额一栏空白着,只在备注里写着“用于支持慈善委员会日常运作”
。
我冷笑一声,将纸推了回去,“李会长,税款有明确的税种和税率,由税务部门征收。
你们委员会作为社会组织,无权收取所谓的‘税款’,更别说这四千万的数额,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李离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指用力掐着沙扶手,指节都泛白了:“汪董这是不给面子?要知道,委员会手里可是握着慈善机构的审批权和监管权。
要是我向媒体透露汪氏涉嫌非法集资,再以非法利用慈善名义起诉你们,你觉得汪氏的股价还能稳住吗?那些合作方会不会纷纷撤资?”
这话戳中了企业的软肋,但我反而冷静下来。
我打开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取出一个蓝色的档案盒,将里面的文件一一摊开在桌面上:“李会长不妨看看这些。
这是2o14年基金设立时,民政部颁的登记证书;这是每年的审计报告,由国内顶尖的会计师事务所出具,每页都有注册会计师的签字盖章;这是过去十年所有善款支出的明细台账,每一笔都附有收款方的收据和政府部门的回执单。”
我拿起一张西南某县教育局出具的拨款回执,指着上面的签名:“这位是当地教育局的王局长,去年您去西南考察时,还和他一起参加过希望小学的落成典礼。
您当时可是亲口夸赞汪氏做事扎实,怎么现在反倒不认可他的签字了?”
李离东的目光在那些文件上扫过,眼神躲闪,嘴角却依旧强硬:“就算有这些又怎么样?委员会要认定你们违规,有的是理由。
比如这些善款的使用效率,比如希望小学的师资配备,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去年冬天,西北生雪灾,汪氏第一时间捐了两千万应急款,这笔钱是直接打到灾区指挥部的,当时李会长还代表委员会给汪氏颁了‘慈善楷模’的牌匾。
怎么,那笔钱也违规了?要不要我现在给灾区指挥部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作证?”
李离东的脸色终于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李会长,汪氏做慈善,是真心实意想帮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是为了给某些人当提款机。
您说的四千万,我一分都不会给。
如果委员会真的要起诉汪氏,我随时奉陪。
到时候,这些文件,还有您今天说的话,都会成为法庭上的证据。”
李离东坐在沙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强硬,还准备了这么充分的证据。
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李离东突然又换上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汪董,何必这么较真呢?大家都是为了慈善事业嘛。
其实这四千万,也不是进我个人的腰包,主要是委员会最近资金紧张,很多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