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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他撞见汪绿萍在茶水间啃着冷面包改合同,眼底的红血丝比文件上的朱砂还刺眼。
那时他还在心里冷笑,觉得这女人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想什么呢?”
刀疤脸的雪茄烫在他锁骨上,留下个焦黑的印记。
费云帆痛得闷哼一声,眼角瞥见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财经新闻——汪绿萍穿着高定套装站在领奖台上,手里举着“年度杰出企业家”
奖杯,台下掌声雷动。
“汪绿萍,她凭什么……”
费云帆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她本该在车祸后躺在病床上,看着我和紫菱双宿双飞……”
“车祸?”
刀疤脸挑眉,从抽屉里扔出份旧报纸,头版照片上,汪绿萍从翻倒的货车旁爬出来,手臂流着血却死死护住怀里的设计图,“你说的是这场?听说她从火里拖出三个工人,自己差点没出来。”
费云帆盯着照片上那双燃烧着倔强的眼睛,突然想起那天汪绿萍出院时,他假惺惺地去探望,却被她堵在病房门口。
“费云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别再打汪氏的主意,也别再算计紫菱。
你那些龌龊心思,我清楚得很。”
原来从那时起,一切就已经偏离了轨道。
他精心策划的车祸没能让她断腿,反而让她成了媒体口中的“商界铁娘子”
;他教唆紫菱去抢楚濂,却没想到紫菱这个曾今让汪绿萍捧在手心的亲妹妹,也根本不是绿萍的对手,在汪绿萍手下,是那么不堪一击。
“龙哥,”
费云帆突然抓住刀疤脸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我知道汪氏的货运路线,只要您肯帮我……”
刀疤脸甩开他的手,将一杯威士忌泼在他脸上:“废物,也配跟汪董斗?”
他起身整理着西装,“安分点伺候老子,不然明天就把你扔去喂鲨鱼。”
舱门关上的瞬间,费云帆瘫坐在地毯上,望着电视里笑靥从容的汪绿萍,突然捂住脸出野兽般的哀嚎。
他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本该被他踩在脚下的女人,会站得那么高,而自己这个“天命男主”
,却落得如此下场。
钢笔在合同末尾落下最后一个顿点时,办公室里的落地钟恰好敲响十下。
汪绿萍合上笔帽,指尖在烫金的公司徽章上轻轻一叩,玻璃窗外的金融区正上演着流光溢彩的夜景——那片曾让她在穿书之初感到窒息的钢铁丛林,如今已是她亲手绘制的商业版图。
“汪董,《商业周刊》的专访团队已经在会客室等了半小时。”
特助林秘书推门进来,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伯爵茶,“他们想加一个关于您如何平衡事业与生活的问题。”
汪绿萍接过骨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尾的细纹。
她想起上周在慈善晚宴上,有记者追问她是否因工作放弃了个人生活,当时她正挽着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华代表的手臂,闻言只是轻笑:“当汪氏的生产线能为山区儿童提供十万套御寒校服时,我的生活就已经和千万人的幸福绑在了一起。”
“告诉他们,平衡的秘诀是专注。”
她翻开日程本,用红笔圈出下周去非洲考察援建项目的行程,“另外把德国分公司的视频会议提前到明早七点,我要亲自跟他们确认新能源项目的施工进度。”
林秘书刚转身,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是前台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汪董,法国时尚协会的理事长来了,说要给您颁‘年度跨界影响力奖’,他说您推动的环保面料革新彻底改变了奢侈品行业的生产模式……”
“请他稍等。”
汪绿萍按下免提键,同时点开电脑上的实时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