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
绿萍丫头,听说有人在国资委吹风,说咱们民营企业搞价格联盟,涉嫌垄断市场。
"
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空调出风口的嗡鸣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分明是要将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连根拔起,恐惧与不甘交织,让我手心渗出冷汗。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想起上周与某国营集团负责人的会面。
对方端着青瓷茶碗,慢悠悠地说:"
汪董事长年轻有为,不过有些路,还是让着点老大哥走。
"
当时我只当是场普通的商业寒暄,现在想来,字字都藏着警告。
那时的疏忽让我懊悔不已,内心满是自责,暗恨自己没有早做防备。
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动,助理来消息:税务局正在调取集团近三年的账目。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
表面上镇定地对众人说:"
各位叔伯兄弟姐妹,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抱团。
明天起,我会安排法务部对接大家的困境。
"
可内心却在疯狂盘算,该如何在这场来势汹汹的打压中破局,每一个可能的应对策略在脑海中飞闪过,又不断被推翻。
"
可那些国营单位背后有人撑腰,咱们能行吗?"
有人小声嘀咕。
这句话像块巨石,砸在我本就不平静的心上。
我站起身,身后落地窗将夕阳的余晖泼洒在身上,此刻的光辉却没能驱散我心底的阴霾。
我挨个看向他们疲惫却坚定的眼神,在心里默默誓,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为大家杀出一条血路。
会议室响起零星的掌声,渐渐汇聚成浪潮。
周叔第一个站起来,将保温杯重重搁在桌上:"
算我老头子一个!
当年我推着三轮车卖大米时,什么风浪没见过?"
看着大家重新燃起斗志,我既感动又心疼,更感到责任重大。
散会后,我独自站在58层的落地窗前。
暮色中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像极了无数民营企业在黑暗中燃起的希望。
但此刻我的心情却无比沉重,不知这些微弱的光芒能否穿透层层乌云。
手机再次震动,是市政办主任的短信:明早十点,市长约见民营企业家代表。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有终于要直面挑战的释然,又有对未知前路的忐忑,指尖在玻璃幕墙上划出一道虚影,仿佛能穿透这座城市的钢筋水泥,直抵权力交锋的核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次日清晨,我带着连夜整理的二十份企业困境报告踏入市政府大楼。
电梯上升时,镜面倒映出身后跟着的周叔、王姐和小陈,他们西装笔挺,却难掩眼底血丝——昨夜我们在汪氏集团的会议室里奋战到凌晨,逐条梳理被恶意针对的细节,连法务部新入职的实习生都抱着电脑昏睡到键盘上。
市长会议室的门推开时,我注意到对面坐着的几位国营企业代表正低头翻看文件,其中就有那位曾"
提醒"
过我的负责人。
他瞥见我时,嘴角似有若无地扬起,仿佛胜券在握。
这种轻蔑的态度反而让我镇定下来,将报告重重推到会议桌中央:"
各位领导,这是近期民营企业遭遇的不合理对待汇总。
"
话音未落,国营机械厂的刘总冷笑出声:"
汪董事长这是来喊冤?市场经济本就优胜劣汰。
"
我看着刘总胸前的党徽,突然想起父亲汪展鹏以前常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