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汪氏集团总部,玻璃幕墙外的城市陷入沉睡,公关部会议室却亮如白昼。
全息投影屏上,汪氏助学作秀的词条阅读量突破2o亿,评论区里“伪善”
“资本吸血”
的标签像墨点般晕染,将集团二十年来的公益形象染得斑驳。
“董事长,学校那边回消息了。”
李薇推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是辅导员的聊天记录,“陈小雨她们请了病假,宿舍监控显示从昨天起就没回过寝室。”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但我们查到,陈小雨半小时前在‘名流夜宴’app上布了动态,定位在半岛酒店的旋转餐厅。”
我放大那张动态截图——陈小雨举着香槟杯,手腕上戴着的卡地亚蓝气球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配文是:“终于摆脱枷锁,感谢真正懂我的人。”
桌对面坐着的男人侧脸熟稔,竟是上周在慈善晚宴上与父亲汪展鹏碰杯的地产商之子杜尚礼。
“所以这就是她们要的‘不被迫做的事’?”
我将平板电脑重重拍在桌上,石墨烯屏幕震出细密的裂纹,“拿助学金买奢侈品,转头就把恩人踩进泥里,还要踩着我们的声誉攀高枝?”
法务部总监推来一摞装订整齐的文件,透明封皮上“汪氏助学计划资金流向”
几个烫金字被灯光照得烫:“董事长,我们核对了近三年的打款记录。
陈小雨除每年5万元助学金外,还以‘科研项目’‘实习补贴’名义申请了额外补助,累计173万元。
她去年提交的‘山区支教调研报告’,实际是在马尔代夫度假时拍的游客照。”
会议室的空气突然被一声冷笑刺破。
我抬头看见父亲汪展鹏扶着门框,驼色羊绒大衣上还沾着夜露。
他身后跟着的助理捧着个红木匣子,匣子里码放着二十年前受助学生寄来的泛黄书信,最上面那张褪色照片里,扎羊角辫的女孩正抱着书本笑得灿烂——那是汪氏助学计划资助的第一个孩子,如今已是乡村小学的校长。
“让媒体记者明天上午十点到公司。”
父亲汪展鹏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从匣子里抽出封信笺,信纸边缘被岁月磨出毛边,“我要亲自开记者会。”
“爸,您身体”
我想阻止,却被汪展鹏抬手打断。
“四十年多前我在工地搬砖时,有个老教授把攒了半年的学校的饭票塞给我,说‘读书才能抬头做人’。”
他摩挲着信纸上褪色的钢笔字,指腹划过“汪叔叔亲启”
的字样,“现在倒好,我们供着的学生学会踩着别人的善意往上爬了。”
清晨六点,我驱车前往学校的路上,手机突然弹出司马青川的消息,附带一张手绘流程图:
司马青川:分析了舆情数据,现爆料账号与地产商之子杜尚礼的关联度达87。
另外,陈小雨论文里引用的“量子隧穿效应在社会学中的应用”
,其实是我三年前公开课的课件截图。
配图里,红色箭头从“地产商收购汪氏竞争对手”
一路指向“陈小雨奢侈品消费记录”
,最后在“水军传播路径”
上画了个刺眼的圈。
我突然想起昨晚电梯里闪过的念头——那些精心编织的“受害者”
剧本,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量子隧穿,用廉价的眼泪做势垒,妄图击穿良知的壁垒,跃迁到不属于自己的阶层。
学校门口的银杏树下,陈小雨正被几个举着话筒的记者簇拥着,看见我的车驶来,立刻捂住嘴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推开车门时,听见陈小雨对镜头哽咽:“汪小姐,我知道你们势力庞大,可我们只是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