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濂的母亲尖叫着拨开人群冲过来,香奈儿套装的珍珠纽扣崩落两颗,在地面上骨碌碌滚到我脚边。
她一把按住楚濂挥向我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儿子皮肉:“楚濂,你这个孽障!
还不住口!”
转头又对着我九十度鞠躬,髻散落的碎黏在满是冷汗的额角,“绿萍啊,是我们家教不严,您大人有大量……”
楚濂的弟弟楚沛紧随其后,白衬衫领口歪斜,领带松得像条耷拉的舌头。
他慌忙捡起地上滚远的戒指,翡翠袖扣磕在金属盒上出脆响:“汪叔叔汪阿姨,我们楚家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说着就要往父亲手里塞戒指,却被父亲挥袖扫落,两枚戒指跌进红酒渍里,溅起暗红的水花。
“交代?我们哪里敢啊!”
母亲舜涓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哭腔,抓起桌布狠狠擦着脸,“二十几年交情,就换来你们楚家养出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把我们汪家当什么了?”
她抄起手边的香槟瓶,却被父亲死死按住手腕,玻璃瓶在桌面磕出闷响。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闪光灯此起彼伏。
楚濂父亲抹了把额头的汗,笔挺的西装早被冷汗浸透,后背洇出深色的痕迹:“今天是我们楚家对不起汪家!
改日一定登门谢罪!”
他朝保安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汉架住还在挣扎的楚濂往外拖,皮鞋在地毯上划出长长的褶皱。
紫菱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扑向楚沛:“楚沛你相信我,是楚濂他说要带我走的……”
她的指甲勾住楚沛的袖口,珍珠手链应声而断,珠子噼里啪啦滚得到处都是。
楚沛涨红着脸甩开紫菱,后退时撞翻了甜品台,马卡龙和奶油洒了紫菱满身。
紫菱不可置信的看向楚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站在旋转楼梯上俯视这一切,水晶吊灯的光落在楚濂父母佝偻的背上,像给这场闹剧镀了层滑稽的金边。
“不必了。”
我按住裙摆转身,高跟鞋尖碾碎脚边的珍珠,“从今天起,汪家和楚家,桥归桥,路归路。”
紫菱突然跪坐在奶油与马卡龙的狼藉里,沾着糖粉的手指死死揪住楚沛的裤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明明是楚濂说绿萍配不上他,说要带我去巴黎……”
她仰头时,睫毛上还沾着奶油,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匕。
楚沛一把扯开裤脚,皮带扣甩在紫菱脸颊上出闷响:“紫菱,你够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领带彻底歪斜成抹布状,“我哥在外面乱搞,你就巴着来攀附楚家?真当我们是垃圾桶?”
楚濂母亲踉跄着扑过去护住紫菱,珍珠项链缠在打翻的烛台上:“小沛!
不许这么说话!”
她转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绿萍的父母赔罪:“汪太太,孩子不懂事,您消消气……”
话音未落,楚濂父亲突然一巴掌甩在楚沛后脑勺:“楚沛,你来添什么乱?还嫌不够丢人?”
宴会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宾客们举着手机录像的手都忘了放下。
紫菱突然抓起地上的奶油抹在脸上,哭得惊天动地:“姐姐!
你看他们怎么欺负我!
我不过是爱上一个人,为什么要被这样羞辱……”
她的哭诉混着奶油滴落的“滴答”
声,格外刺耳。
我缓缓走下台阶,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紫菱,装可怜的戏码该收场了。”
我俯身捡起一颗沾满红酒的珍珠,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每天躲在房间里写的那些‘悲伤日记’,是不是也该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比如那句‘只要绿萍摔断腿,楚濂就只属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