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
我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收紧,骨节泛白的弧度在渐暗的光线下格外清晰。
窗外的霞光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的余晖转瞬被暮色吞噬,办公室里的光线陡然暗了几分。
我刻意放缓语,每个字都透着沉稳:“是对所有在职员工进行背景核查吗?还是针对涉密岗位的定向排查?”
电话那头传来林舟沉稳的声音,他是我在国防科技大学的同班同学,如今在国安部反商业间谍局任职,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却也多了几分对旧友的考量:“绿萍,不是常规的背景调查。
根据汪二叔遇到的情况,对方能精准锁定核心参数的问询方向,甚至清楚城南项目用的是特种进口钢材——这些信息只有项目核心圈层才知晓。”
他顿了顿,抛出关键判断,“大概率是集团内部有内应,而且职位不低。
我们需要技术手段穿透核查:所有接触过涉密信息的员工通讯记录、设备操作痕迹,还要比对境外可疑势力的资金流、数据流关联线索。”
我走到落地窗前,指尖精准按在电动窗帘的触控键上,厚重的遮光帘如潮水般缓缓闭合,将渐浓的夜色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办公桌上的台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晕铺满桌面,却照不进心底突然涌起的寒意。
我指尖轻叩窗沿,节奏均匀,显露出全然的冷静:“需要集团配合做什么?技术部的服务器后台权限可以完全开放,人力资源部的员工档案——包括入职背调原始记录、薪酬流水、亲属关系备案,全部可调。
但有个前提:排查过程必须限定在‘系统安全升级’的名义下,不能引员工恐慌。”
“正合我意。”
林舟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赞许,“明天上午九点,我带技术组过去,你安排技术部老张和人力资源陈姐专人对接。
记住,核心涉密人员的名单你亲自过目,对外只说是常规审计。”
他刻意压低声音,语气凝重起来,“这种内鬼潜伏案最忌讳打草惊蛇,尤其是已经爬到中层的角色,手里很可能握着最新的机密,甚至可能在系统里留了后门。”
“我明白。”
我立刻接话,逻辑清晰如刀割,“今晚我会让老张冻结所有核心数据的导出权限,只留查询通道,且每一次访问都会触双重日志备份。
陈姐那边会连夜梳理涉密岗位清单,按‘核心-重要-一般’三级标注,重点圈出近三年有境外背景、岗位异动、亲属涉外的人员。
明早八点半,我要在顶楼会议室看到初步筛查结果。”
挂了电话,我立刻点开通讯录里“技术部-老张”
的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翻飞,输入内容干脆利落:“明早八点到顶楼会议室,带核心技术骨干,备齐服务器权限密钥、近一年数据访问日志。
另:立刻冻结所有核心数据导出权限,启用双重日志备份,对外称系统例行维护。”
信息出的瞬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汪二叔来的消息,附带一张清晰的照片:“老张在我办公室笔筒和车载导航里都查出微型监听器,手机主板里还嵌了隐藏定位程序,这丫头太狠了,居然是专业级设备。”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我瞳孔微缩。
那监听器的型号我在行业报告里见过,是韩国ls产电的定制款,信号加密级别极高。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成型:这些监听器搜集的信息,恐怕早已通过内鬼的渠道流向了外部,甚至可能已经同步到了境外服务器。
我立刻回拨汪二叔的电话,语气不容置疑:“二叔,您现在立刻回家,不要回办公室,也不要用任何常用电子设备联系任何人。
我已经让安保部安排了加密车辆在地下车库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