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地按向那卷轴下方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符文烙印区域。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幽蓝符文的瞬间——
“且慢!!”
一声惊雷般的怒吼,裹挟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悍然撕裂了大殿内死寂屈辱的空气!沉重的殿门被巨力轰然撞开!
岳飞一身风尘仆仆的戎装,未卸甲胄,如同标枪般挺立在刺入门内的天光之中。他身后是两名同样甲胄染尘的亲卫,眼神如刀。殿外守卫的禁军被他气势所慑,竟一时无人敢上前阻拦。他无视那旋转的菱形发生器和冰冷的紫色光束,目光如炬,穿透大殿的幽暗,直刺御座之上的赵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愤怒与锥心泣血的忠直:
“陛下!金人狡诈,背信弃义,何可深信?!岗村非人,乃樱星之智械,包藏祸心!其‘灵境’之术,蛊惑人心,扭曲神智!此约一签,非止割地赔款,实乃将大宋江山、华夏气运,尽数奉于异族与机械之手!无异于自掘坟墓!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整军!备战!雪此奇耻!!”
吼声在大殿的金柱间隆隆回荡,震得穹顶的菱形发生器都似乎嗡鸣起来。那些低着头的官员中,有人身体剧震,有人偷偷抬起了眼,眼中闪过悲愤与挣扎。那金色的金鳞使者投影,也微微转向岳飞的方向,光粒的流动似乎凝滞了一瞬,无形的压力骤然增强。
赵构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得浑身一抖,脸上那层潮红瞬间褪尽,只剩下更深的惨白。他看向岳飞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一种被冒犯的恼怒。
秦桧的手,就停在距离契约烙印毫厘之处。他猛地扭头看向岳飞,那张儒雅的脸庞瞬间因极致的怨毒而扭曲变形,眼珠子死死瞪着,仿佛要将岳飞生吞活剥。植入灵魂的“前世”仇恨如同岩浆般喷发出来,他指着岳飞,声音因为极度的恨意而尖利得破音:
“岳飞!又是你!阻挠圣意,诽谤重臣,危言惑众!你眼中还有没有君父?!来人!拿下这个狂悖之徒!押入天牢!听候圣裁!!”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唾沫星子飞溅。
殿外禁军如梦初醒,刀枪碰撞,蜂拥而入,冰冷的枪尖矛头瞬间将岳飞和他的两名亲卫团团围住。
岳飞岿然不动,任由冰冷的兵刃抵住甲胄。他看也未看那些禁军,目光依旧死死锁住御座上的赵构,眼神中的火焰,是愤怒,是痛心,更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赤诚。他知道,这一声怒吼,很可能断送一切。但他必须吼出来,为了身后这片土地,为了那些在星港日夜操练、等待他带回希望而非屈辱的岳家军儿郎。
冰冷的枪杆重重砸在他的肩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试图迫使他跪下。岳飞身体微微一晃,脊梁却挺得更直。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御座上瑟瑟发抖的“福禄星君”,又扫过秦桧那张因得逞而扭曲的脸,目光仿佛穿透了大殿的穹顶,投向了遥远的鄂州星港。
夜风呜咽,掠过鄂州星港高耸的金属塔楼,发出如同鬼哭般的尖啸。远方的天际,代表金鳞族舰队存在的暗紫色光柱如同不祥的疤痕,在浓厚的云层后若隐若现,将港区的灯火都压得黯淡无光。
岳飞独自一人立于星港最高的了望平台上,脚下是沉睡的庞大港区轮廓和远处如怪兽脊背般起伏的山峦。他卸去了白日觐见时的沉重甲胄,只着一身玄色劲装,身影在冷冽的夜风中显得孤拔而寂寥。白日大殿上的屈辱、秦桧的咆哮、皇帝的懦弱、禁军冰冷的枪矛……如同一块块沉重的寒冰,压在他的心头。他手中紧握着那份由内侍官冰冷宣读的诏令卷轴——命他即刻单骑返回临安枢密院述职,不得延误。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轻捷而熟悉。
“飞哥。”岳小E的声音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压得很低,裹着夜风的寒意。
岳飞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那云层后扭曲的暗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