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看得见,摸得着,便以为那是世界的全部。
跳出池塘,再看呢?”
“前辈是何方神圣?”
文彗再次沉声问道,语气凝重。
“神圣?谈不上。”
老叟歪了歪头,黑缎下的“目光”
似乎落在文彗身边的【青囊】与【渔鼓】上,
“一个路过的瞎子罢了。
倒是你,小子,刚刚那手‘定义疾病’,有点意思。
窃取天地权柄,篡改规则基点,虽然粗糙得很,但也算摸到了点门道。
比那些只知道堆砌力量、打生打死的蠢货,强上那么一丁点。”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比划了一个微小的手势。
文彗心中骇浪滔天。
这老叟不仅亲眼目睹了方才的一切,更是一语道破了他刚刚领悟的力量本质!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老者。
“您……不是此界之人?”
文彗试探着问。
“界?”
老叟嗤笑一声,
“井蛙语海,夏虫语冰。
小子,你眼中的世界,太小了。”
他忽然转向千手岸本的方向,尽管岸本只是一个没有自我的傀儡,
“为了个死去的女人,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这次又为了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差点形神俱灭,值吗?”
文彗眼神平淡:
“值与不值,与他人无关!
只要我觉得值就行。”
“犟种。”
老叟不以为意,反而点了点头。
“不过,这股偏劲头,倒是对味。
不然也得不到那两件东西的真正认可。”
他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文彗说道:
“【青囊】定义【病】与【医】,【渔鼓】汇聚【愿】与【念】,本是维系一方、滋养万物的基石,却被你拿来定义杀戮,以攻代守!”
“前辈,到底什么是命!”
“命?”
老叟摇摇头,
“老头子我半截身子入土……呃,不对,是早就埋在土里又爬出来的人了,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不过……”
他忽然“看”
向文彗的胸口,仿佛能穿透衣物,看到那虚幻的【命运之眼】。
“你身上这‘小玩意儿’,倒是有点意思,虽然也是个残缺的次品,路子也走歪了,但好歹沾了点‘观测’的边。
这样吧,告诉我,你用这眼睛,‘看’到我是什么?”
文彗一怔,如实相告:
“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虚无?什么都没有?”
老叟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好!
好一个虚无!
好一个什么都没有!
妙啊!
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老叟的黑缎之下,仿佛有两道实质般的目光骤然射出,冰冷、浩瀚、深不可测。
“看好了,小子!
什么叫真正的‘定义’!”
他并未有任何动作,但整个山谷的规则瞬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定义!”
老叟开口,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你’——为‘凡’!”
轰!
文彗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冲刷过他的身体、灵魂、乃至真灵本源!
他辛苦修炼来的力量、重铸的仙躯、与【青囊】【渔鼓】的联系,瞬间被剥夺、打落!
仿佛从云端直接坠入泥泞!
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手无缚鸡之力,感受不到任何能量,甚至连【命运之眼】
